原來神離飄然掌和九轉天音指的攻敵之法,正在於此!白炎心頭一涼,想起武林上多少成名好手,都死在這一招之下,自己要待回劍自守,又哪裏來得及了?他索性將雙目一閉,就待掌力及身,肺腑震碎而亡。
哪想這掌力才繞過鐵扇,白炎渾身忽然一顫,手腕竟然不受自己控製,向回一圈。這一圈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守得恰到好處,堪堪將掌力抵住。白炎隻覺自己腦中混沌無比,不知在想些什麼,手上的鐵扇又是一圈,跟著一帶一甩,竟然將摩提耶羅的掌力盡數彈了回去!摩提耶羅見他這一招神妙至極,不由呆了,連忙躍開三丈,拜服在地,道:“老奴狂悖!不想先生已將本門至高的劍法傳給了公子!”
白炎僥幸生還,對方才發生的事當真不明所以。轉眼看見摩提耶羅瘋瘋癲癲,說了這一大通胡話他正待問個分明,忽然想道:“是了,當日在密室之內,有一位高人約他去饒州相見。難不成他給那高人打成了傻子,得了失心病?我若要緊緊追問,難免給他瞧出破綻來。”於是清了清嗓子,道:“嗯,不知者不罪,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摩提耶羅如遇大赦,連道:“二公子真是仁義、真是仁義!哎,老奴沒有看錯人呐,大公子和你同父同母所生,怎麼就那般暴戾。”
白炎哪知他說些什麼,隨口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摩提耶羅聽了這話,才猛然想起一事,拍了拍腦門,道:“阿耶!是先生派我來的,滅長安的巢穴是不是在這裏?”
白炎心道:“原來他是來找滅長安的。”於是說道:“你找她做什麼?”
摩提耶羅道:“嘿嘿,這話本來是不能對外人言講的。但二公子是自己人,我說了也不妨:如今八大門派要在君山開辦武林大會,先生他老人家授意於我,叫我去那裏鬧上一鬧。但我武功還不夠厲害,要是沒有旁人在暗地裏配合,隻怕難以攪局。因此先生讓我來尋滅長安,和她共商此事。”
白炎聽得此話,心內一突,道:“原來他背後還有奸凶!這君山大會事關者大,若是給他這邪魔攪擾,勢必壞了大事。”於是胡亂指了一個方向,道:“滅長安的巢穴,便往這邊去。”
摩提耶羅連連道謝,道:“老奴有要事在身,二公子,咱們來日君山上見罷!”說著一溜煙去了。
白炎回想自己方才那一詭怪的劍法,摩提耶羅的一通胡言亂語,真是不知何解。他見摩提耶羅已去,也無心追殺,想起他方才說要打攪君山大會,才想起一樁樁事情來:第一是受山莊和父親所托,查出雨氏四傑被害的由頭;第二是黃山天都上人一案,從了情口中得知並非肖子凝所殺,但殺人者究竟是誰,也是未知之數;第三是摩提耶羅受‘先生’指點,要在君山攪擾大會,萬萬不能讓他得逞;第四是南宮笑尚且生死未卜,要早日營救方好。這四件事看似毫無關聯,目下也難尋頭緒。可大案元凶摩提耶羅不日即赴君山,滅長安亦將參與此事。若能提早趕到君山,向八大正派言明事情始末,相信諸多疑難自能迎刃而解。他心思一定,尋了一處鄉下人家問明所在,原來自己就在襄州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