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道:“郭夫人承讓。”這話也隻五字,禮數倒頗周到。其實在場的會家子也能知道,打狗棒法利在長兵器,在筷子這類短兵器上並不能展現出全部的威力,所以道士所言也不全是謙辭。
白炎聽他呼這女丐叫“郭夫人”,這才醒悟:“久聞郭幫主的夫人連氏自幼習練一脈陽剛內功,自嫁了郭幫主之後,郭幫主對她一力信賴。幾年前幫內一致同意將這路‘打狗棒法’先傳給了他夫人。真是天無絕人之路,要是郭幫主沒有將這棒法傳給夫人,隻怕從今以後,這一路精妙武學就此失傳了。”
隻聽那女丐道:“先夫業已辭世,什麼郭夫人再也休提。我連二娘的便是。”
道士一聽不禁莞爾,道:“那麼連夫人有禮了。”
連二娘說完這話,便不再開口。隻聽座旁的石迎客說道:“喂,這道士。你說你知道的那個故事,是不肯說的了?”
道士道:“已有前言,誰勝得了我,我便說。”
梅送客聽了,對連二娘道:“連夫人,你倒是說句話呀。這事關係到當今武林中樁樁血案,若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不僅丐幫中人得以報仇雪恨,而且江湖也能重歸太平啊。”眾人聽了這話,都七嘴八舌的相勸,有些嘴快的甚至惡語相加,說什麼連二娘置武林安危於不顧,這話倒是過激了。連二娘聽了臉色通紅,低下了頭一句話也不說。白炎心道:“真是奇怪。這連夫人雖有一身陽剛武藝,性情卻是這樣羞赧。”
那道士聽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鬧個沒完,隻淡淡笑道:“唇舌不利,恐難從命。”這八字自他口中渡出,竟然蓋過了眾人的嘈雜之聲。可見這聲音中蘊含的內力,絕非泛泛而已。
白炎這時才知這道士原來是一位內家的好手,忍不住上前一步說道:“這位道兄,如今江湖上腥風血雨,接連生事。你既然知情,緣何不肯見告?”
道士斜眼看了看他,道:“如要請教,便請就坐。”
白炎也不懼怕,當即坐下應道:“好!滄瀾山莊白炎,就來討教道兄的高招。”
道士道:“手不離箸,肘不離桌,人不離座。規矩如此,白兄弟記住了沒有?”
白炎朗聲道:“記住了!微末之技,貽笑方家。”那個“家”字還沒出口,伸手一挑已奪一箸,“嗖”一聲刺向道士。
道士不慌不忙,抬箸一撥,這一箸起勢隨隨便便,哪想正打在白炎箸身三寸之處,不差半分毫厘。白炎這一招本來按得是“問水劍法”裏的一招“黃龍吐翠”,擊打劍身三分處恰恰是破解之法。道士隻在他箸身上那麼一捺,即將對方的劍氣死死壓住。這劍法“吐翠”不成,就自平平無奇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