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和溫晚說什麼了?是怪她逃婚的事了,還是說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或者,你跟她說了晴晴?”權祥是個聰明人,但凡可能的原因他都能一下子想到,也一下次都猜了個遍,留著讓權景騰去選。
他每說一句,都會仔細的盯著權景騰的表情,說到最後的一句的時候,才終於皺緊了眉,又確認了一遍:“晴晴?”
見權景騰不說話,就但是默認了,權祥臉上的胡子動了動,顯然氣得不輕,原本坐著的人忽然就站了起來,卻是一時說不出話,來回走了兩步,這才用手指著麵前的人,咬著牙:“你,你……”
好一會兒,權祥卻是氣得隻憋出了幾個字:“你真是混賬!”
他的聲音忽然氣得近乎低吼,權景騰也皺了皺眉,本想勸他不要太激動,但是沒能開口。
晴晴這兩個字,在權家幾乎已經是忌諱,這麼幾年了,誰都不去提,尤其是老爺子,不允許他去想以前的事,不允許做任何關於晴晴的事,權景騰知道,老爺子向來都看不上晴晴,從來就沒有同意過讓晴晴嫁入權家,到最後,他舉辦婚禮,是老爺子迫不得已才答應。
可是,晴晴沒有來,選擇和沈寒私奔。這讓老爺子越發氣憤,嘲諷他看女人的眼光之差,簡直是侮辱了權家。
然而上一次溫晚逃婚,老爺子並沒有怪罪,可見他對溫晚的認可,如今溫晚因為晴晴而動了胎氣,老爺子怎麼能不生氣?
所以,老爺子這次生氣,勸是勸不住的。
“我以為你早把心收住了,你!”權祥說得激動,呼吸越來越重,原本剛站起來的人,又重重的坐了會兒,狠狠盯著麵前的權景騰:“我告訴你,即便你才是我親兒子,就這件事,溫晚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權景騰低眉不語,想,要是溫晚有個好歹,他都不能原諒自己。
父子倆安靜了一會兒,權祥的氣還是沒消,但又不能說得太狠,他的兒子他清楚,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就算有錯,也肯定事出有因,所以,最終冷臉說了一句:“溫晚現在心情不佳,凡事順著她些,你有那麼多人手,暗中護著就是了,沒必要弄得夫妻不和。”
權景騰點了點頭。
老爺子沒呆多久就走了,山水閣又陷入了安靜。
王姨在一旁皺著眉,也說不上話,隻得自顧歎氣。
晚餐的時候,溫晚原本打算下樓吃飯,權景騰卻已經吩咐人端到了樓上,飯桌就擺在床前,她沒說話,坐起來就吃飯。
權景騰時常都會觀察著她,一旦她碗裏的菜沒了,他就給她布上。
他給她夾菜的時候,溫晚終於頓了頓動作,其實她吃得差不多了,不想再吃,但是他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看了看碗裏的菜,她咽下嘴裏的食物,想歇會兒,順便喝口水,剛伸了手,他卻把水遞了過來,周到至極。
她還是接了過來,喝了一口,最終是說了一句:“我不吃了,你慢用。”
這樣的客套讓權景騰皺了皺眉,抬眼看了她淡漠的臉。
“溫晚。”在她即將轉身去陽台的時候,權景騰低低的聲音叫住了她。
溫晚轉身,見他臉色深沉的往自己身邊走來,也就安靜的等著,等他走近了,低眉看著她,她才轉了視線。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思考,無論是他和別的女人有什麼關係也好,這個孩子最終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生長環境也罷,不是她一個人費盡心思想了就會好的。
“我跟劉婭確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正低眉,聽到權景騰如此一句。
抬眼,見他正低眉認真的盯著她看,語氣誠懇,表情亦是,隻聽他似是斟酌了片刻,接著道:“沒錯,上次去林佳佳生日宴的時候,楊沐沐是看到了我和劉婭碰麵,但那都是巧合,我去林佳佳的生日宴,也有一部分是劉婭的意思,她或許和公司機密泄露有關……”說到這裏,權景騰也沒辦法詳細解釋,一時半會說不清,隻能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