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保持的距離?聞人非夜微微一愣後便明白了過來,見他露出了一臉放鬆的表情後,坐回了位置,問道:
“我隻有語兒這麼一個兒子,我將芳閣當做他的嫁妝,如何?”
“好啊,當然好了,白給我這麼一個便宜,我沒理由拒絕啊。”邵亭喜道,隻是那一雙眼看著聞人非夜卻是清澈無比。
聞人非夜聽聞他這話後,麵色本是陰沉,可在看到了他那一雙眼睛時,卻又笑了。
“你何必如此了?”聞人非夜笑道,看著他,眼裏的嚴厲少了幾分。
邵亭也是擺擺頭,反問道:“閣主,你又何必如此了?”
被邵亭如此反問,聞人非夜麵色微微一頓,許久後才歎道:“我這麼做,不過是想知道你接近我女兒是為了什麼?”
“無外乎三種,錢、權、色了!”邵亭卻是一口答了出來。
“哦……”聞人非夜沒有想到邵亭會這般說,奇道:“那你是哪一種?”
“三種都不是。”邵亭搖搖頭,掛著一絲微笑,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錢與權,你都不要;可我女兒,再怎麼說也是秀色可餐吧!”
可餐、可餐!邵亭認同地點點頭,這一副模樣卻是讓一直注意他的聞人非夜覺得好笑。
“閣主,其實吧,我之所以離你女兒這麼近的原因是因為她是我的頂頭上司,哦,就是老板的意思,巴結老板總沒有什麼不對的吧!”
巴結老板。聞人非夜可沒有想到邵亭給自己的答案會是這樣,心裏總覺得好笑。
“我不管你之前是因為什麼而接近我女兒,但現在你要記住,你得對我女兒一心一意,不然……哼……”
一心一意,邵亭想起了疏影,點頭笑道:“閣主,你放心,我對我喜歡的女子,都是一心一意的。”
當然,我的心,可不知一個。後半句邵亭瞞在了自己的心裏。
聽到他如此回答,聞人非夜點點頭,麵色竟又沉下來幾分。緩緩道:
“日後,你若是膽敢讓我女兒受到半分委屈,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邵亭沒有想到聞人非夜會說出這般狠戾的話,看著他那微微泛紅的麵色,邵亭清楚,他絕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微微沉默了一會,邵亭承諾道:“閣主,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的。”
得到了邵亭的承諾,聞人非夜的麵色也是一暖,笑道:“這個時候,你還叫我閣主啊?”
“哦……嶽父?”這還是頭一遭啊,邵亭心裏想道。
聞人非夜的麵色又是一變,變得有幾分懷戀了起來。他在椅子上躺了許久,才輕輕一笑:
“好了,既然你都叫我嶽父了,也該去見見語兒的娘親了。”
老板娘的娘?邵亭心裏一咯噔,這才想起自己到現在似乎還從未聽聞人語提起過她娘的事情,當下答道:
“好啊,我還沒見過丈母娘了。”
既然嶽父已經見過,當然就得順杆往上爬把丈母娘也叫上啊。
聞人非夜隻是微微搖頭,沒有說話,轉身往屋外走出去。邵亭緊跟其後。
風,獵獵吹過。他隻身一人站在那風尖崖口,眼角已經染上了一片濕潤。身後,那一方孤塚被人打理得幹淨,他背對,卻不敢直視。
身後,零碎的腳步響起,他亦未回頭,道:“來了?”
“是啊,今年,忘兄倒是來得早。”聞人非夜的麵色極盡溫柔,站到那孤塚前,手,輕撫過冰冷的墓碑。
邵亭此時卻是明白為何老板娘從不提自己的娘親了,提起便是心裏難開的傷。
“我每年也就來看念妹一次兩次而已,說來實在是懺愧啊。”東方忘取出早已備好的香,點燃,插上。
聞人非夜的手卻依舊放在那墓碑上,對東方忘的舉動卻彷如未見。
“邵亭,過來見過你嶽母。”
“哦,好。”邵亭忙往前一步,便雙腿跪在那墓碑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見邵亭如此恭敬,聞人非夜倒是覺得頗為奇怪,不知為何他的性子會突然安靜下來。
丈母娘,雖然你我沒見過麵,但你放心你女婿絕對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雖然我的貌不比潘安,氣及不上宋玉,但是,我活著啊!
還有,丈母娘你放心,對於老板娘,我一定會將她放在手心,握緊,跑都跑不掉的那種。
在自己丈母娘墳前發了一通肺腑之言的誓言,邵亭起身,卻是不知道下麵該做什麼?
而這時,聞人非夜的表情則是越來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