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細細的,帶著纏綿,在耳邊環繞。
他的心為之蕩漾,低聲道:“我也想你。”
萬分的想。
他親在她唇上,她手摟住他脖頸,也不管車廂是否顛簸,他放開她,她湊上去,她累了,他又舍不得,像是再也分不開似的,直到馬車漸漸慢了,在王府門前停下來。
到家了。
他攏一攏她淩亂的頭發,意味深長的道:“今日還長呢。”
牽著她的手下來,下人們跟在後麵,帶著行李。
王府又一下恢複了生氣,到處都忙忙碌碌的,司徒修風塵仆仆,早該清洗一番,當下去了淨房。裴玉嬌坐在榻上心猿意馬,好半響司徒修洗完,竟然沒來臥房,而是去與盧成說話了,大抵是問王府的事宜,可這些急什麼呢。
她有些生氣,一個人坐在書案前看書,卻又看不進,使人去問司徒修,涼衣可都帶回來了。
司徒修啞然失笑,他人都回來了,她還真在乎那些衣服?匆匆交代盧成幾句,走回上房。
“都帶了,許是還沒拿出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裴玉嬌目光在他英俊的臉上打個轉兒:“你跟盧管家說什麼呀?”
“都是些瑣事。”
既然不重要,就不能留在明天說?裴玉嬌暗地裏哼了哼。
“娘子可還有別的事情?”他存心逗她。
裴玉嬌能怎麼說,隻好說沒有了,見他走到門口,就要出去了,她又著急,叫道:“有!”
他走回來:“何事?”
站在她身邊,衣袍上帶著淡淡的皂莢清香,他離開那麼久,她現在就想賴在他身邊,就像跟他交融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開。她還沒說話,臉就紅了,可仍是鼓起勇氣道:“別走……”
她拉住他衣袖,垂著眼眸,因為害羞,睫毛輕輕的顫動著。
他一聲笑,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本王剛才說了,今日還長呢,就你急吼吼的,我交代下人事情你都等不得?”
“等不得,就等不得!”她被戳破心事,索性耍賴開了。
他低頭親她撒嬌撅起的櫻唇,一邊將玉帶解了,等到得床邊,隻剩下雪白的中衣,將她抱於床上,含著耳珠道:“看在你這麼主動的份上,本王一定會如你所願,隻別太急,咱們慢慢來。”
他從後麵抱住她,將她腰帶抽了。
門兒關著,隔斷了聲音,兩丫環瞧見早就避開了,竹苓拿著花灑澆水,窗前幾盆杜鵑這幾日曬著太陽都有些幹裂,虧得她回來,泥土得到活水滋潤,一下子吸了個透,微微蔫掉的枝葉也重新飽滿起來。
不知何時,司徒修才停止了動作,初秋的時節,兩人渾身濕漉漉的,裴玉嬌趴在他胸口,微微閉著眼睛,小手卻不老實,在他身上這邊摸摸,那邊戳戳,好像在探究他的身體。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咬一口,促狹道:“還不嫌累呢,是不是……”
她連忙搖頭:“累了。”雖然舒服,可也真的快累死了,緊繃到最後的釋放,全身都跟痙攣似的,差些暈過去,她將小腦袋往上移了移,靠在他肩膀處,又盯著他的臉看。
好像一個孩童重新認識新的世界。
他捏捏她的臉:“不認識我了,這樣看?”
她喃喃道:“隻是覺得奇怪,好像我現在才是你的妻子呢。”
他唇角彎了彎,伸手摸她的肚子:“怎麼會是現在,而是很早很早前,不然本王怎麼會娶你這個傻丫頭?”假使沒有那等前緣,大抵他是不會想到娶她的,也絕不會這樣死皮賴臉,“都是前世注定。”
她聽得這句笑起來,用力點頭:“真是呢!”
可惜他不知,上輩子他們的結果並不好,但這次一定會好的,她湊上去,歡喜的拿鼻子蹭蹭他的臉頰。
他的手掌仍撫在她肚子上,忽覺裏頭有東西一動,也不知是兒子的小手還是小腳,竟隔著肚皮碰觸他一下,他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失聲道:“真動了,就在剛才,真的動了。”
原來小孩子在肚子裏動,是這種感覺,是一種說不出的,模模糊糊的驚喜,充盈在胸腔裏。
看他這樣大驚小怪,裴玉嬌噗嗤笑起來:“你真沒見過呀。”
“我能在誰身上見過啊。”司徒修心想,難不成別人的妻子,他還能拿手去摸呢!
“我在家裏遇到過好多次了,聽說以後他會動的更厲害。”她低聲與孩子說話,“剛才這是爹爹!”
滿臉慈愛,語氣溫柔的好像怕驚擾到他。
他笑起來,這便是她當母親的樣子了。
他也伸手去摸肚子:“兒子,快些長,生出來,為父……”兩輩子才當一回父親,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好像能感覺到一股子自豪,還有許多的憧憬,不知道他這兒子長什麼樣子,又是什麼性子,學東西可學得快,會像他一樣,文武雙全嗎?他正色道,“你要健健康康的與你娘,與為父見麵,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