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看著漸行漸遠的劉琦百感交集,心中湧出一股異樣,他感覺那個謙卑隨和唯唯諾諾的少將軍不見了,從此以後隻有鋒芒畢露敢做敢為的少將軍。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是從劍指蔡瑁、捆其送往襄陽決心反抗蔡氏宗族;還是千裏奔襲長沙屠殺張羨三族;也許他依舊是他,從一開就沒有改變。
變得是世道人心,變得是紛爭的形勢。
“伯機,少將軍怎麼回去了?”一輛馬車停在發愣的伊籍身邊,車內一個老頭探出腦袋看著遠處的劉琦一臉不解,尖銳的聲音將伊籍拉回了現實,“他怎麼穿著鎧甲呀?”
“下官拜見鄧治中。”伊籍立在街道邊上拱手拜道,”少將軍另有要事。“
“桀~桀桀~”不待伊籍說完鄧義發出一陣怪笑,“這麼多年了伯機還真是見外,一同如何?”
“敢不從命!”伊籍一臉苦笑,多年了這老頭的脾氣到時一點沒變,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傲氣一點沒變,除了本職,其他的事情絲毫不願參與。即使是儲位之爭。
也許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掌管刑法治安十餘載,直言強諫而不被君主所厭。
伊籍將身邊的管家喊來,低頭吩咐了些什麼,隨即登上馬車,身後的管家快速向家裏奔去。
城東十裏紅毯、戰甲林立劉表此時穿著一件大紅的袍子,看著遠處兩排扛著兩米長的喇叭的隊伍愈發開心了。護城河邊上竟然有的巨大的編鍾樂隊,既大氣又奢華。
大氣是他劉表的,奢華是荊州的富足,還是他劉表的。
德珪越來越懂我的意思了,他身處要職不能輕易離境,不能榮貴故裏 猶如錦衣夜行,一直是他的遺憾。所以每一次故友前來,名滿天下的人前來他都要顯擺一下。為的就是一句話
荊州富足天下首富也,景升大才,大漢之幸也。
“伯機!琦兒身體還沒康複?”劉表得意洋洋的看著遠方,對身後的伊籍詢問道。
“啟稟主公,少將軍另有它事,不能前來特意讓……”
“哼!什麼事大過迎接名滿天下的劉豫州。”蔡瑁聞言冷哼一聲,“不知迎接叔父,此乃不……”
身邊的蒯越小心的扯了扯蔡瑁的衣袖,示意他已經失態休要再言。
自從被劉琦綁回襄陽他蔡瑁早就顏麵掃地。雖然劉表為了蔡氏顏麵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才沒傳入大街小巷。但是荊襄世家早就了解透徹了。
如今他與劉琦那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如何肯放過劉琦。
劉表的臉色陰沉下來,倒不是因為蔡瑁的言論,蔡瑁此人頗有用兵之能,就是氣量小了一點,他生氣的是劉琦,搏了他的要求,雖掃了他的顏麵也無大礙。
他與劉備以後可不能僅僅隻是叔侄關係,怠慢了劉備對他有何好處,到是琮兒識大禮明大義。
就在劉表懊惱的時候,劉備幾十人緩緩而來,劉表整理了一下思緒,陰沉的臉也笑了起來。
聲樂奏然想起,像是迎接誌得意滿人前來一樣,激昂的樂聲讓劉表笑得更燦爛了。
“屢敗之將,大漢罪臣劉備,見過劉荊州。”劉備熱淚盈眶,眼中淚水仿佛在下一刻鍾就會傾瀉而出,劉備剛剛逢臨大敗,狼狽逃到此處得到這等待遇他如何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