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努力咽了咽口水,察覺到房間中一瞬間下降的溫度,嚶嚶嚶的在內心哭泣:“對不起,是我的錯。”
“與你無關。”
顧雲深僅僅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受傷的手正被幾個專家捧著會診,另一隻手遊刃有餘的在鍵盤上敲擊。
隻不過這次的力道,比起剛剛來說,不自覺的重了些許。
等到所有人都魚貫而出,房間中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薄如一線的唇勾起了個嘲諷的輕笑,顧雲深看了一眼自己毫無知覺的右手,自言自語的低嘲:“她就是那樣殘忍的女人,我早該知道。”
另一邊,白夕夜緩緩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還沒從這短短幾分鍾裏回過神來。
直到秦夏末將手機遞給他,他才猶豫不決的接了過去,又看了一眼秦夏末仿佛比剛剛還要慘白的臉色,皺著眉頭道:“這就完啦?”
“不然呢?”秦夏末淡粉色的唇勾出了一抹苦笑,如玉般白皙的脖頸在舒適的羽毛枕頭上轉了轉,望向了玻璃外的天高雲闊。
外麵風和日麗,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那顆方才還砰砰亂跳的心,不知何時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既然顧雲深還能毫不容情的拒絕她的電話,那麼也就說明他確實沒有受傷到很嚴重的程度。
在那樣混亂的事情之後,她可以堅強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隻需要知道他一切安好。
床邊,白夕夜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躺在床上略顯蒼白的女人,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的微微收緊。
比起陸瑾月之類優雅端莊的女人來說,秦夏末似乎更應該用少女來形容才更加合適一些。
不止如此,還是個無父無母,處境危險又頑強堅韌的少女。
是了……
白夕夜心中歎息,她還隻是一個少女,就不得不承擔如此之多的責任,所以他也並沒有喜歡上她,隻不過是物傷其類,感到心疼罷了。
為胸膛中的隱隱作痛找到了絕佳的借口,白夕夜好整以暇的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正打算從秦夏末說些有趣的事情轉移開她的注意力,就聽到病房的房門被人輕輕的敲響。
躺在床上的秦夏末愣了愣,想不通諾大的一個城市中,還會有什麼人來看望自己。
反倒是白夕夜在短暫的皺眉之後,對著秦夏末稍稍的搖了搖頭,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哭的梨花帶雨,雙眼都有些紅腫了的陸瑾月。
秦夏末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忍不住的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眸中那一絲無法掩飾的嫌惡。
可陸瑾月明知道她過去都對秦夏末做過什麼,這會兒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哭哭啼啼的對著白夕夜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一陣香風吹進了房間內。
白夕夜冷眼看著她與自己擦肩而過,剛想說些什麼,就又看到了陸瑾月身後不遠,屬於陸國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