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之所以能得到近距離伺候顧雲深的機會,是因為她本來就已經在顧家大宅中工作了十年以上,一直兢兢業業安分守己,才得到了這份薪水更勝從前不少的工作。
在以往顧家的餐桌上,滿漢全席的菜色是每天的日常,可別管廚師們怎麼揮汗如雨,顧雲深的回應一直都是雲淡風輕,鮑魚海參和小蔥豆腐在他口中仿佛沒有任何區別,隻是為了維持日常的生活而已。
所以吳媽先是愣了愣,才連忙回答道:“秦小姐說她去醫院了,臨走的時候打包了飯菜的,還請少爺不必擔心。”
聽到秦夏末已經離開了的消息,讓顧雲深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她為什麼沒有給別墅的司機打電話?”
“啊?可能是秦小姐想要自己走一走吧。”吳媽哪能猜得到秦夏末的心思,隻好僵硬的擠出抹笑來,尷尬的繼續道:“這些菜全都是秦小姐親手做的,我還為少爺您熬了補湯,您看什麼時候嚐一嚐?”
“補湯?”顧雲深一向對粘稠的湯水沒什麼好感,隻是轉念一想,忽然下意識的問道:“今天幾號了?”
“十七號,少爺。”
“你去把補湯倒了,熬一些紅糖薑水之類的,給秦夏末送過去。”
顧雲深說完這話,扭頭看了看窗外:“她離開多久了?”
“十分鍾左右。”本來已經邁開了腳步的吳媽硬生生的頓住,搞不清楚顧雲深究竟在想些什麼。
窗外庭園中的櫻花樹被夜風猛烈的吹拂,落櫻如雨紛紛而落,
顧雲深的眉頭漸漸皺的更緊:“她是穿什麼出門的?”
吳媽萬萬沒想到顧雲深的問題竟然如此之多,不得不絞盡腦汁回憶道:“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哎?少爺,您去哪裏?”
顧雲深自始至終沒摸過一下筷子,他拿了車鑰匙迅速起身,揣測著秦夏末的行進路線,站在門口停了停:“盡快將薑湯熬好,送到醫院來,司機的手機號就在茶幾上的名片夾裏。”
說完這句話,顧雲深關上房門後發動了跑車,在有些寒冷的夜風中眯起了眼睛,一路沿著秦夏末的路線尋找過去。
與此同時,秦夏末正縮在沙丁魚罐頭一樣的公交車裏,小心翼翼的護著手中的保溫飯盒。
她沒能預料到晚上的降溫這麼嚴重,讓她還沒等走到公交站台就已經連續打了兩個噴嚏,這才不得不放棄了搭乘地鐵的想法,選擇了價格一樣卻更加擁擠的出行方式。
更別提公交車的司機顯然是個新手,時而提速時而刹車的技術搞得秦夏末頭暈眼花。
她本來就是個容易暈車的體質,這會兒小臉慘白的扶住了把手,隻想著再忍耐一陣子就好。
不過身體上的難過多少也是有些好處的,讓她成功暫時忘記了顧雲深的惡言相向。
然而等到公交司機再一次踩下了刹車的時候,秦夏末終於開始覺得身後擁擠的人流有些不對。
雖說公交車上是很擠沒錯,但是也遠不至於讓人不得不將整個身體都熱乎乎的趴到別人身上去吧!
想不到公交色狼這種事情,還有輪到她遇上的一天。
秦夏末麵無表情的回過頭去,看清了在她身後努力擠著她的,一臉猥瑣的中年男人。
就在她回頭的一瞬間,那男人還假裝站立不穩的用手猛地撞了一下她的腰間,現在還仍舊隱隱作痛。
見秦夏末一臉怒氣的轉過了身來,猥瑣男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黃牙,覺得他眼光果然不錯,竟然在車上發現了這麼清純的極品。
也不知道是高中生還是大學生,可無論是哪一種,在這麼人多眼雜的地方,類似於這樣清純的女學生,肯定是不好意思大喊大叫的。
已經鹹豬手出了心得的男人笑容越加惡劣,碰巧司機又是一腳油門,讓他嘴裏喊著小心小心,同時一歪身子對著秦夏末的胸前用力的撞了過去。
惡心,太惡心了!
秦夏末趕在對方撞過來前就已經盡可能的躲閃了過去,隻是那男人明晃晃的擺著一張猥瑣的笑臉,竟然也調整了方向不依不饒的衝著秦夏末撞去!
這一回,秦夏末忍無可忍,終於是無需再忍了!
她先是小聲的對一旁的女白領道了一句抱歉,而後盡可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借著空出來的些許地方,抬腳一下子踹到了那猥瑣男最惡心的部位。
那猥瑣男還沒反應過來秦夏末要做些什麼,直到眼睜睜的看著她修長的小腿有力的和他產生了某些熱情的接觸,他才兩眼翻白的嚎叫著倒了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