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豔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要挑著她最脆弱的地方下刀子,還真是無情啊。
十分鍾後,兩輛跑車悄無聲息的停在了陸家別墅的門口。
陸瑾月施施然的從藍色的跑車中下來,主動溫柔的挽著顧雲深的手臂,對著後一輛車上屬於顧家的保鏢擺了擺手。
這二人看似親密的並肩走上了台階,陸瑾月下意識按響門鈴的動作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約莫過了幾秒鍾,才眼波流轉的看向了麵無表情的顧雲深,咽了咽口水才小聲說:“雲深哥哥,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顧雲深俊美無儔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聽了這話也不過是冷然的瞥了陸瑾月一眼,微微頷首表示了同意。
陸瑾月這才放下心來,笑容姣好的將指尖在門鈴上按下,本以為來應門的人會是母親王豔,卻在別墅的大門打開,看到秦夏末的瞬間完全愣住,以至於連親切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回。
秦夏末被陸瑾月笑的渾身都很不自在,她在這個女人身上見過了太多的冷笑嘲笑和譏笑,唯獨這麼沒有惡意的笑法少見的很,讓她很不自在的下意識拍了拍胸口,像是要抖掉那些雞皮疙瘩一樣,看的顧雲深幽深的視線中忍不住的掠過了一絲輕笑。
陸瑾月倒是沒看明白秦夏末這抖來抖去是在做些什麼,不過卻很確定這種沒家教的做法吸引了顧雲深的注意力,讓她馬上橫眉立目的狠狠看了秦夏末一眼,十分冷淡的問:“表妹,我爸媽呢?”
“舅舅現在應該是正翹首以盼的等著酒店送菜過來吧,至於舅媽則是配顧老夫人坐著,讓人看著都覺得尷尬。”
自然而然的給陸瑾月和顧雲深讓出了通道,秦夏末從門邊退開,黑白分明的水眸自上而下的,偷偷瞄了顧雲深一眼。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樣,今日的顧雲深……仿佛對她特別冷淡。
是因為陸瑾月就在這裏的緣故?還是要在顧老夫人麵前演戲呢?
如果是第一種緣故的話……是不是說明顧雲深也終於對陸瑾月心軟了,且不說陸瑾月對她如何殘忍惡毒,可是但凡涉及到顧雲深的事情,陸瑾月絕對是做到了事無巨細的。
被一個女人十幾年如一日的愛慕著,就算不喜歡這個女人,應該也不會狠下心來,對其太過殘酷吧。
垂下的眼簾掩蓋住了眸中所有複雜的情緒,既然已經察覺到了顧雲深想要和她保持距離,秦夏末自然也不會再巴巴的湊上去。
而尷尬的受不住的王豔總算是等到了自家女兒和未來女婿的歸來,大喜過望的站起身來一拍巴掌。
開口就止不住的讚道:“老夫人您看,真是好端端的一對璧人,我們家瑾月不是我吹噓,對雲深真的是沒話說了,知道他喜歡輕音樂就連忙學了小提琴和鋼琴,這些年來演戲就算再怎麼忙,也從來沒有耽誤過練習……”
站在不遠處充當陪襯的秦夏末也同時抬了抬眸,看著麵前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組合,眼底不經意間黯淡了一些,故作無事的垂下了頭。
而顧老夫人自然留意著秦夏末的一舉一動,深思熟慮的想了一下,末了還是紆尊降貴的附和了王豔所說:“瑾月這孩子也算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品性格當然都是上上之選。”
這句話讓王豔和陸瑾月這母女二人的表情全都明亮了起來。
雖然她們被嚴令不許過問陸家和顧家婚約後的真相,但是能建立在感情上的婚姻,總要比建立在利益上的要來得好得多了。
更何況陸瑾月癡癡地愛了顧雲深這許多年,怎麼可能是隻得到形式婚姻就滿足的了的。
陸國忠也同樣不失時機的出現,絕口不提陸家現在的焦頭爛額都是顧雲深所致,反而如一家人一樣親切慈祥的走過來拍了拍顧雲深的肩膀,一副老丈人相看女婿的標準表情,嘖嘖有聲的感慨道:“能把瑾月交給雲深,實在是我這輩子最放心的決定了。”
顧雲深對此並沒有什麼反應,除了任憑陸瑾月輕輕柔柔的勾著他的手臂以外,在陸國忠壯著膽子拍過他的肩膀以後,神色自然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在對方拍過的地方輕輕地撣了撣。
秦夏末那一顆脆弱的小心靈本來還十分的吃味,見此險些笑出聲來。
而陸瑾月的神色也變得十分尷尬,有點僵硬的解釋道:“爸,人家雲深哥哥是有潔癖的,除了我以外,別人隨便碰他可是會讓他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