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付景玉再來個語出驚人,連忙急匆匆的將之前依依不舍的惺惺作態一鼓作氣的收拾了個幹淨,圖窮匕見的怒視著秦夏末道:“二少,我不管你和夏末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她將瑾月推到了湖裏,還差一點就害死她的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哦?”
似笑非笑的將視線穩準狠的落在了陸國忠激動不已的麵上,付景玉單手托腮的靠著輪椅,慢條斯理的笑:“我怎麼剛才還聽說陸伯父是把夏末當女兒看的?既然都是女兒,陸小姐又並沒有出什麼問題,依我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們也不會去追究陸瑾月的胡說八道,你覺得怎麼樣?”
比起隱忍了多年的秦夏末來說,付景玉的話才是真真正正的殺人不見血。
起碼是直接氣的陸國忠嘴唇都哆嗦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看向顧老夫人求助,對方卻一板一眼的品著茶水,根本沒有要出來為任何人主持公道的意思。
王豔則是率先暴跳的一個,她怒不可遏的瞪圓了眼睛,像要吃人似得探頭狠狠瞪著一言不發的秦夏末,伸出的手指恨不得隔空戳到秦夏末的鼻尖上:“你說啊死丫頭,你到底是怎麼害我的瑾月的,別以為有二少護著你,你就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
“陸夫人還是小心說話比較好。”
付景玉依舊不為所動,拍了拍秦夏末的手讓她稍安勿躁。
昨夜發生的事情,除了顧寒這個身份尊貴的人證以外,事情對秦夏末還並沒有到壓倒性不利的局麵。
畢竟顧寒是不可能為了任何一方出麵作證的,僅憑著後麵趕到傭人的證詞,了不起就是秦夏末看著陸瑾月掉下湖去卻沒有及時施救。
推人下湖和沒有去救之間的差別何其之大,讓付景玉整整一夜,想好了要用這時間差做足文章。
眼看著秦夏末不卑不亢的立在那裏,完全沒要對陸瑾月的慘像負責任的意思,讓王豔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來也就不必說了!
她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衝到了秦夏末麵前,在動手打人前還不忘先找了個無懈可擊的理由:“別以為我是你舅媽就要容忍你,要不是看在國忠的麵子上,你這種克父克母的丫頭就該送到福利院去才對,免得將你白白的養了這麼大,事到臨頭還要害了我的瑾月!”
秦夏末聽了這事關父母的叫囂,眉目間的神色也越發冷淡了起來。
愛答不理的瞥了一眼王豔,秦夏末按照和付景玉事先商量好的說法,淡定之極的回答道:“舅媽,你已經去醫院看過表姐了嗎?”
“……還沒有,那又怎麼了?”
王豔本能的意識到這個答案並不怎麼巧妙,可事實上他們夫妻二人借著視頻確認了陸瑾月一切安好,就馬上坐在家裏密謀了一夜,哪裏有親自去醫院看望陸瑾月的時間。
反正隻要將秦夏末這個心腹大患根除,想要什麼時候去看,還不都是隨心所欲的小事。
“既然你還沒有親自見到陸瑾月,我也就原諒你和舅舅一大早在這邊吵鬧了。”黑白分明的水眸輕巧的轉了轉,秦夏末表情平靜的陳述道:“因為表姐隻是一失足自己掉進湖裏的,從那個角度來說,我是不可能會用力推她,否則我自己掉入湖中的可能性也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