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她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男人是誰,便先入為主的以為還是在洋房的大床上,無意識的露出了一個帶著點撒嬌的軟軟笑容:“顧……”
好在,陳東那散發著怒氣的臉和窗子裏倒映進來的夕陽,十分及時的闖入了她的視線。
秦夏末閉嘴閉的太快,差一點咬住了舌尖。
“陳先生……”她長吸了一口氣,暗自祈禱她剛剛的囈語很輕沒有被男人聽了去。
雖然她不知道陸瑾月是怎麼和陳東解釋要將她從京中帶走的理由,但怎麼想都不大可能是陸瑾月自曝其短,說她和顧雲深不清不楚。
更何況在秦夏末看來,陸瑾月才是取得了最後勝利的那一個,現在這樣的做法從各個方麵來說都很沒有必要。
“起來,吃飯。”
陳東有些拿不準秦夏末口中那個欲語還休的字眼究竟是‘顧’還是‘滾’,甚至是‘姑姑’的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再次上上下下的將秦夏末打量了一番,覺得像他這樣的人都更加欣賞陸瑾月那盛氣逼人的美,如同顧雲深那般的天之驕子,追求的原本應該是更加華麗的妻子才對。
倒不是說秦夏末就比不過陸瑾月了,隻是氣質和氣場上,這二人有著截然相反的不同之處。
看著陳東沒好氣的將飯盒放在了她不遠處的書桌上,秦夏末低頭檢索了一下自己身上合體的裝束,從床上下來以後站在房間裏,盯著這小小的房間看來看去。
陳東默默的忍了她一會兒,不得不開口:“你在做什麼?”
“我在找浴室。”秦夏末很無奈的攤了攤手。
陳東瞧著她嬌美的模樣,心中冒出一股不爽的邪火,特意換了個比較粗俗的稱呼,“衛生間是吧?”
得到了秦夏末的點頭以後,他仗著身高優勢,伸手拎住了秦夏末T恤衫後麵帶著的帽兜,將她拉出了房間,走了幾米再推進衛生間。
打開水龍頭清洗了雙手,秦夏末找不到哪個牙刷筒是可以使用的,隻好以手鞠水,簡單的漱了漱口。
最後她看著一排意義不明卻都顏色暗沉的毛巾發了會兒呆,果斷選擇將手上的水珠大大咧咧的在T恤上擦幹。
陳東還在衛生間的門口等著她。
沒有這種被人緊迫盯梢的經曆,秦夏末有點不太習慣的退後了一步,和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保持了適當距離,小聲嘀咕著:“嬸子家裏連電視都沒有,難道你以為我會在院子裏擺出SOS的信號吸引衛星的注意嗎?”
她的牢騷一點不差的收入了陳東的耳中。
他的唇角迅速一抽,轉頭看過去的時候,秦夏末則裝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他了。
“我沒有要跟著你的意思!”
村子裏究竟是什麼情況,他比她這個外人要來的明白的多。
秦夏末緊隨其後的接話:“那你還不快點走人?”
“是嗎?”陳東冷哼一聲:“我這個‘愛’你‘愛’的不惜坐下了錯事的男人,在你到了這裏以後連一麵都不露,你覺得這是個合理的現象?”
要不是陳東提醒,秦夏末都快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設定。
她悶不吭聲的笑了笑,心中覺得這實在很滑稽。
明明他們是綁匪和人質的關係,現在在村裏人的眼中,倒好像成了……某種古怪的關係。
不經意間看到了秦夏末促狹的微笑,陳東邁開腳步的動作頓了頓,沒好氣的轉開眼去:“快點吃,之後我要帶你出去秀一秀恩愛,起碼要讓人知道,我在追求你是貨真價實的。”
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秦夏末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拿出飯盒打開。
本以為這種地方的條件也不會有什麼好吃的,可是差到這種程度還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用一把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有些破舊的叉子戳了戳躺在飯盒裏的菜葉,秦夏末忍了又忍才和顏悅色的開口:“你知道這東西是用來給我吃的,不是用來喂兔子的吧?”
雖說女孩子的食量好像都不怎麼大,可是就隻是端這樣一盒沒油沒鹽也沒有沙拉醬的青菜沙拉給她,真的這麼自然嗎?
“有什麼不對?”陳東抱著肩反問,連看一眼的必要都省去了。
為了防止秦夏末這種嬌小姐吃不慣村裏人做的飯,他還是難得的親自下廚,以為秦夏末會感激涕零才對。
“之前運輸我的時候,那種正常一點的盒飯呢?”
用兩分鍾分析了一下秦夏末的不滿來自於何處。
陳東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還會吃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