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老夫人態度明確的撐腰,陸瑾月心中大定。
她麵目陰狠的瞥了秦夏末的身影,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對方從顧雲深的身邊拉開。
可無論她再怎麼想要衝動行事,理智還是及時阻止了她的所為。
甚至,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陸瑾月非但沒有趕著火上澆油,反而相當識大體的走到了顧老夫人身邊,體貼又孝順的攙扶著老人,神色楚楚動人又委曲求全的說:“老夫人,既然雲深哥哥不願意,咱們先回到顧家再說吧,沒得讓旁人看了笑話。”
現在顧雲深已經清醒了過來,無論顧老夫人再怎麼許諾重金,工作人員也是不可能枉顧本人意願的了。
顧老夫人心中也很清楚這一點,挑剔冰冷的看了秦夏末一眼,轉而對顧雲深和緩了語氣,拍著自己的胸口氣若遊絲的說:“好,還是瑾月這孩子懂事,雲深,我希望你這一路上好好想一想,不要為了一時的意氣,做出對所有人都不好的選擇來。”
回到顧家老宅的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
顧老夫人懶得再多看秦夏末一眼,幹脆選擇了和陸瑾月搭乘了另一輛車。
秦夏末心思紛亂的和顧雲深並肩而坐,小眉頭皺的緊緊的,情不自禁的開口:“顧先生,我不明白……是因為我失憶之前做了什麼錯事嗎?為什麼老夫人會這樣討厭我?”
“不,你什麼都沒有做錯。”顧雲深頗為憐愛的笑了一下,將他的女孩擁入懷中,親昵的摸了摸她的發絲:“隻是顧家和陸家之間,在很多年前曾經有過一個承諾,承諾的內容是顧家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答應的,上次你失蹤以後,我和陸殿英所商談的,是打算用陸國忠的過失來換取顧家的自由。”
然而還沒等陸殿英做出最終的決定,秦夏末便搶先一步消失了。
現在距離一個月的約定還有一個星期左右,要是陸殿英能想通了自然最好,要是不能,也就隻能公事公辦,他假意娶了陸瑾月,再按照約定對顧家的企業予以接濟和幫助,將陸國忠和王豔夫妻倆以私自侵吞他人財產的名義,送進去蹲一輩子的大牢。
對於顧雲深個人來說,他並不怎麼介意陸瑾月占著他名義上的妻子身份。
反正他並不打算也不可能去碰她,他愛的人從少年時期開始,就隻有秦夏末一人。
他之所以對這件事情瞻前顧後,說到底,隻是怕秦夏末多心和難過罷了。
看出顧雲深眼中深藏著的一絲憂慮,秦夏末的心中在惴惴不安的同時,也跟著難受起來了。
她抿了抿唇瓣,想到了在辦事處時,顧老夫人那莫名其妙的話,下意識的追問:“那……我趕到那裏阻止了你和陸瑾月的結婚手續,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怪我?”
要不是她情難自已的闖入,顧老夫人不會氣的臉色鐵青,顧雲深也不用麵對現在這樣令人為難的局麵了。
一邊是她,一邊是至親的親人。
哪怕對於再怎麼強大的人來說,做出這種選擇,也依舊是無比艱難的。
她並不希望,顧雲深會因為她而兩相為難。
“怪你?”顧雲深聽了,顫抖著肩膀笑了出來:“為什麼要怪你?要不是你及時趕到,可能我奶奶的預謀就真的成功了,我倒是不介意和陸瑾月在同一天辦理離婚手續,可你嫁給我的時候,要嫁的可就是個二婚的男人了,多委屈你。”
這種時候,他口中心中,想著的在意的,仍然是隻有一個秦夏末而已。
秦夏末的眼圈不受控製的一紅,明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盡量平靜下來不給顧雲深添麻煩的,卻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啜泣了起來,像是要將她最開始闖入時,顧雲深對她無動於衷的恐懼盡數發泄出來。
她的樣子可憐又可愛,讓人看了,心都軟成了一片。
“噓,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你隻需要相信我就足夠了。”
話音一落,顧家已經近在眼前。
秦夏末眼巴巴的看著顧雲深派人將她送到了別的地方,孤身一人跟著陸瑾月和顧老夫人離開。
宮和也陪她一同目送著顧雲深等人走遠,才轉過身來頗為歉意的苦笑:“秦小姐,很抱歉我沒能在第一時間對您伸出援手,老夫人她……”
“沒關係的宮叔。”
明白了當時的一幕是有著內情的,秦夏末自然不會去為難一個一直對她很溫柔的長輩。
宮和心中歎了口氣:“秦小姐……”
“要是您覺得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和宮和走到了偏僻一些的地點,秦夏末停下腳步,慎重的朝著宮和看了過去:“我想知道的事情,您應該也有所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