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月會使出這種手段來展示她的細心和溫柔,對於秦夏末來說,並不覺得十分奇怪。
她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因著陸瑾月怎麼說也是她名義上的表姐,隻好柔聲安慰了一下大家:“這種事情應該不會維持很久的,大家近來辛苦了。”
傭人們也知道她們是抱怨不到秦夏末頭上的,隻是秦夏末平日裏為人溫和,才願意有什麼心裏話都來找她說一說,既然已經說了,也不用非得打到什麼目的,一個個笑嘻嘻的走開了。
於是,當顧老夫人的心腹管家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和顧老夫人的要求半點都不相符的場麵。
他很聰明的假裝沒有看到,對秦夏末恭恭敬敬的彎了彎腰:“秦小姐,老夫人有請。”
“啊,謝謝!”秦夏末等了這許久,本以為顧老夫人會對她避而不見。
高高興興的站起身來,她一邊在心中想著見麵的時候要怎麼對付陸瑾月才好,一邊端莊得體的邁開步子,跟在管家身後走進老宅去了。
好在,一路走過去,除了來來往往的傭人以外,秦夏末並沒有看到顧寒等人。
像是看出了她眼眸中的疑惑,管家頭也不回的解釋道:“平日裏隻有老夫人是多多留在老宅的,老夫人比較念舊,再加上這老宅是老太爺生前最喜歡的,她才常常來住。”
聽說顧寒不在這裏,倒是叫秦夏末微妙的鬆了口氣。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再次道了聲謝,很快來到了顧老夫人所在的房間。
房間中,陸瑾月正溫柔如水的站在老夫人身後,替老夫人揉捏著肩膀,那力道顯然和秦夏末這種隻會用力氣來表達誠意的笨蛋不同,舒服的老夫人微微眯起了眼睛,見到秦夏末時更是百般的嫌棄。
“你來了,坐吧。”
隻是嫌棄歸嫌棄,起碼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老夫人話音一落,馬上有女傭為秦夏末將梨花木椅移到了身後,請她落座。
秦夏末頗費心思的想了一下,覺得陸瑾月站著而她坐著,也許會更加惹得顧老夫人不快,隻好領了這份情,卻推辭不坐:“老夫人,我知道你對我不太喜歡,但是……能不能請你給我一次努力看看的機會呢?”
“表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呢?”陸瑾月趕在顧老夫人表態之前,率先謹慎的發出了質問:“你和雲深哥哥現在背著我不清不楚的也就算了,我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見識,可雲深哥哥最後要娶得人隻會是我陸瑾月,不是你秦夏末!你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以後還怎麼給雲深哥哥做情人?”
情人——
秦夏末眼眸一暗。
顧老夫人在一旁聽了,也有些不悅的皺了眉頭,對陸瑾月低聲道:“瑾月,你這孩子是怎麼說話的,知道你善良大度,可也不是這麼個大度的法子。”
“老夫人,我隻是希望雲深哥哥開心而已,隻要他開心,無論是什麼樣的委屈,我都……願意忍受的。”陸瑾月艱難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樣子委屈又低落,完美詮釋了秦夏末的存在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錯誤。
顧老夫人是看著陸瑾月長大的,這會兒多少有些心疼,安撫的抬起手在陸瑾月的手臂上拍了拍:“你這樣太委屈自己了,雲深看著也不會好受的。隻要秦夏末自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奶奶會為你做主的。”
說話間,陸瑾月低眉順眼的應了一聲。
隻是在老夫人轉過頭去的瞬間,眼角飛揚的對著秦夏末拋去了一個輕蔑的眼神,擺明了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
秦夏末早已習慣了陸瑾月這樣兩麵三刀的性格,卻還是氣的抿了抿唇,隻恨不得將這一幕拍下來,拿給老夫人看看才好。
然而在老夫人逼視的目光下,她緊張的手心都冒出了薄薄的冷汗,又哪裏敢無憑無據的指責陸瑾月耍的心機,隻好垂了小腦袋,固執的重複了一遍:“我來這裏,隻是希望老夫人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顧雲深選擇我是沒有錯的。”
“是雲深哥哥選了你,還是你心機深重,讓他不得不選了你?”陸瑾月冷冷一笑:“還是說你忘記了,當年給雲深哥哥下藥,設計他讓他和你上床……啊,對不起老夫人,我不該在你麵前說起這些事,畢竟都過去了。”
隨著顧老夫人震驚而睜大的眼睛,秦夏末啞口無言。
她完全不記得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