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幹嗎?沒等她想完,思緒就被打斷了。對麵的男人說話了。
“我叫鄒天華,剛從法國留學回來。”他自我介紹到。
左雲兒不回答他,他是誰關她什麼事?
“我知道你叫左雲兒,住在7樓,我們可以算是鄰居了。”他劈裏啪啦講了一大堆話,完全地自我演說,左雲兒一句話也不搭腔,任他大放厥詞引來一堆五顏六色的目光。最後,咖啡屋的老板出了聲,讓他保持安靜,惹來旁觀者的嘻笑。
他們被轟出了咖啡屋。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左雲兒終於開口說話了。
“你為什麼不死心?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
“但我不討厭你呀。”他用大掌撫了撫烏黑的短發,以深邃的眼神看著左雲兒。
“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她家鎖門,沒人。
鄒天華買了一盆水仙花擱在7樓的陽台上,他說是養一個伴兒給左雲兒,怕她一個人悶在家裏會悶出病來。左雲兒本來想反對但又同意了,反正她一個人也挺無聊的,畫畫的間隙給花澆點兒水,活動活動身體也是有好處的。自從有了這花,鄒天華天天往7樓跑,借口說是給水仙澆水,這樣花才才長得快。左雲兒也懶得理他,隻要他別攪亂她創作的思路就行。
這樣過了一個月。
鄒天華又來了,發現她家鎖了門。估計是買東西了,要不就是取款了。一個月裏,他摸清了她的生活作息。除了買東西和取錢外,她從不下樓,可能一會就回來了。
他在她家門口等了好半天,直到太陽都睡覺去了也沒等到她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左雲兒人呢?她去哪了?為什麼還不回來?鄒天華沒等到她,又想:沒準她回家了,看她父母去了。他這麼想著,徑自下樓回去了。
第二天,他上樓來找她,她家沒人。第三天,還是沒人。第四天,仍舊沒人。
10多天了,她還是沒有回來。鄒天華著急了,她人到底去哪兒了?怎麼連個電話也不打?他掏出手機,才察覺自己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左雲兒消失了。
水仙花開花了
20天後,左雲兒回來了。她打開門走到陽台那,看見曾經枝繁葉茂的水仙花幹枯了。她不在家,沒人給它澆水。缺水的植物會死亡,因為她的疏忽,花兒離她而去。放下背包,她倒臥在沙發上歇息。她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等她醒來,天已經黑了。時間不早了,該弄點東西吃了。左雲兒亦昏亦醒,睡眼朦朧地移位到廚房,然後,猛地撞到一堵結實厚重的牆上。她努力調整視力焦距,終於看清了“牆”的模樣。是鄒天華,是他。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左雲兒問他,聲音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
鄒天華把含著睡意的她挪到餐桌前,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可口的飯菜。左雲兒聞香而醒,拿起碗筷狼吞虎咽起來。往日矜持的優雅抵不過餓死鬼的催喊,她實在是累到不抵,餓到不行了。等左雲兒把餐點全部掃光後,鄒天華開始連珠炮似的發問了。
“你這麼多天去哪了?我很擔心你,可是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沒辦法聯係到你,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往樓上跑,天天盼著你家的門能開,你能回來,我看見你就不擔心不著急了。但你一走就是20多天,連個招呼也不打,連個電話也不來,你讓我十分的不放心。你知道嗎?”
他機關槍一般說了一大堆,句句犀利。
好一會兒,左雲兒回答到:“你沒認識我以前,我經常像這樣一連消失好多天。到一定時候就回來了。你為什麼這麼著急?”左雲兒歪著頭,很無辜的說著,好像這就是特別稀鬆平常的事。沒人為她著急過,沒人為她擔心過。
鄒天華沉默了,他沒想到他擔心著急了20多天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沉默了。
“我看見窗台上的水仙花都枯死了,它們一定是因為缺水才渴死了,我很傷心。”左雲兒雖然以平靜的口吻說著,但花兒死了,她真的很難過呀!
鄒天華腦子的血液幾乎凝固了。他擔心她,而她卻擔心那些花兒。
“我想重新買盆花,種在陽台上,以後,我一定不會讓它們再死掉了,你說好嗎?”
鄒天華默默地起身,安靜地離開。或許,他是錯誤的,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左雲兒真的買來一盆水仙花擺在窗台上,每天給它澆水,花一天天成長,居然開了許多美麗的花兒。
“水仙真的開花了。”左雲兒心想。
夏天裏有愛情
鄒天華消失了。
以前是她搞失蹤,現在遊戲主家換了。
左雲兒繼續過她的生活,畫插畫,買東西,取錢,一成不變的生活。
春天過去,夏天來了。
左雲兒下樓倒垃圾,在三樓拐角處看見一個人。是他,鄒天華。他回來了。
“你好,請問我們是不是見過麵?”這次先開口的是她。她對眼前的男人有印象,但說不出來在哪見過。
“我是一個曾經愛過你的人,你知道嗎?”鄒天華臉上有無限的感傷。她不認識他,她居然不認識他了。
左雲兒迷茫了。有人愛過她嗎?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