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貪、嗔、癡為三毒,但是這本就是人性而已,隻要心中有佛主,這些外在之物不過是迷人眼睛的障眼法而已,大師不必自責。”
等著趙瑾玉走後,慧真大師愣愣的站了半天,最後似乎有所了然的一笑,朝著趙瑾玉方向拜了拜,低聲歎道,“不愧是來自於異界的靈魂,想法果然灑脫,是啊……,我又何必拘泥於形式,重要的我心中常有佛主。”
後來慧真大師成為一代名佛,常年遊曆在外,誰都尋不到他,唯獨大周的皇後娘娘……,能想辦法把人找出來,至於方法嘛,咳咳,據說是一碗絕世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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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趙瑾玉依依不舍的上了馬車,她有些不舍得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越來越小的法華寺,隱在一片雪白中,越來越渺小,心裏酸酸的……,如果說祖母是用一顆固執心疼愛著她,那麼養父就如同那春三月的雨水,細細潤潤的,和風細雨的嬌養著她。
她知道養父這一輩子恐怕就是這樣了,一輩子被軟禁在這一方小天地裏,不得和哥哥養母相見……,就如同折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
就在這時候,趙瑾玉的手被皇帝握住,放到唇邊親了親,然後深深的抱著她,很快就撫慰到了她的心,趙瑾玉也回緊緊的回抱了過去。
三天後,趙瑾玉一大早就開始裝扮,這不是皇帝第一次冊封皇後,早就皇帝剛登基的時候,原皇後就曾經被皇帝這樣的攙扶著從厚重的深宮走到了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拜,因為皇後不僅是皇帝的妻子更是一國之母,超越女子的地位,尊崇無比。
可是百官們都明顯感覺到這一次的不同尋常,一切的儀仗都是用最高的級別,更不要說奢華的花費更是超出往常好幾倍。
等著戴好了用128塊紅藍寶石,5448枚珍珠鑲嵌而成的點翠鳳冠,穿著大紅色的朝服,被人從屋內扶著走出來……,皇帝看著目光癡癡地,猶如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趙瑾玉覺得鳳冠重的要把頭都要壓下來,禮服厚重的都走不動路,可是當她看到皇帝那樣專注而炙熱的目光……就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很值得。
誰不希望在婚禮這一天變成最美的女人,然後狠狠地鎖住新郎官的視線?
趙瑾玉朝著皇帝伸出手來。
皇帝毫不猶豫的握住,他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同走了出去,就好像這一輩子……,兩個人永遠這般不分開一般。
坐著龍輦去了前殿,早就有百官跪地而等,趙瑾玉看著黑壓壓的人群有些害怕,浩大的太和殿外跪了一大群文武百官。
皇帝含笑的看著她說道,“別怕,朕會緊緊的抓著你。”然後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
趙瑾玉朝著皇帝露出春光一般燦爛的笑容,說道,“陛下,謝謝你。”
等到宮宴結束,已經是子時時分了,布置的喜慶而奢華的屋內彌漫著醉人的安神香,皇帝握著酒杯,目光含笑的看著趙瑾玉……,朦朧的燭光下,他的如山巒一般俊美的容顏越發的叫人移不開視線,更不要說他此刻容光煥發,整個人猶如沐浴在陽光中一般,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趙瑾玉目光凝在皇帝的身上,被動的和他一起喝了交杯酒。
皇帝勾著趙瑾玉的手臂,等著喝完酒直接把酒杯丟在了地上……,地上鋪著紅色毯子,酒杯掉在地上,彈跳了下,然後咕嚕嚕滾落到了床底下。
紅色紗帳被放下……,皇帝低頭看著趙瑾玉,說道,“在看什麼?”
趙瑾玉喝了一點酒,有一點暈眩,她伸手摸著皇帝的臉,說道,“在想你曾經說過的話。”
“朕說過什麼?”最甜蜜的蜂蜜也不不過如此,兩個人都覺得四周散發的甜蜜氣息就如同最芬芳的花蜜澆灌在心裏。
趙瑾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說道,“陛下曾經說過自己是大周朝第一的美男子。”
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臉,等著看到趙瑾玉有些促狹的麵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溫柔的簡直要人命,讓趙瑾玉的心跳頓時就快了起來。
“朕說的是實話,你可見過比朕還沒俊美的男子?”皇帝大言不慚的說道。
趙瑾玉埋在皇帝的胸口樂不可支的笑,說道,“那我可得好好看看。”說完就伸手摸著皇帝的臉頰,從他濃淡得宜的眉毛到他如同星辰一般美麗的眼睛,然後在到他挺起的鼻梁上,最後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說道,“好像還不錯。”
皇帝隻覺得趙瑾玉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就好像帶著魔力,所到之處就讓他的心跳加速,渴望加倍,他身子緊繃,握住了趙瑾玉搗亂的手說道,“隻是還不錯?”皇帝想起了那些曾經的情敵……,語氣不自覺的帶著酸味,“比如你哥哥呢?”皇帝可是當過趙瑾玉貼身石頭,自然之道趙瑾玉對哥哥莊卿的感情。
趙瑾玉覺皇帝可是越來越能吃醋了,她抬頭輕輕的吻上了皇帝的額頭,然後他的鼻子……,一路上沒有停歇,最後停留在皇帝的優美的唇瓣上,說道,“陛下,你真好,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喜歡你。”
輕柔的話就像是春日的暖陽,一下子就飄進了皇帝的心裏,如同萬花齊放,絢爛奪目,皇帝喉嚨幹澀,迫不及待的回吻了過去,嘴裏卻說道,“今天你不別想逃了,反正你說什麼……,朕都不會同意的。”
趙瑾玉看著皇帝這一副霸道的樣子,看著強硬,實則莫名底氣不足就覺得心裏軟的不行……,說道,“我今天就是你的。”
皇帝隻覺得心裏那頭暴龍終於扯破了牽製他的鐵鏈破籠而出,發出愉悅的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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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婚這一日,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傷心,京城雲夢酒肆裏就有個失意人,這個男子穿著天青色團花錦袍,坐在角落,帶著紗帽遮住了半張臉,卻露出輪廓優美的下巴來,難以想象扯掉紗帽之後的麵容是該什麼樣的相貌。
這樣不尋常的人總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力,許多人來來往往,卻是不住的朝著他看去,而那人卻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他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空酒瓶,他覺得頭暈腦脹,人也暈暈沉沉的,似乎聽見有個小女孩在旁邊嬌俏喊話的聲音,“哥哥,抱抱!”
“哥哥,我要吃糖葫蘆!”
“哥哥,你最好了!”
“哥哥,我長大後嫁給你好不好?”
他的想起這個瘦弱的小女孩慢慢的長大,等著成了爛漫的少女,迎著早春的陽光,站在盛開的梅花樹下,身材窈窕,麵容嬌美,比那盛開的梅花還要芬芳,當時她促狹的拽著他的衣袖嬌俏的喊道,“哥哥,你說我嫁給你好不好?”
他當時隻覺得又羞又惱怒,說道,“你可是我的妹妹啊,別胡說了。”
“可是我是爹爹抱來的啊!”她有些惱怒的撅嘴,似乎很是不高興,“反正你不許娶趙侍郎的女兒,我不喜歡她。”
那樣嬌蠻不講理,卻帶著對他無法掩飾的依賴和信任,讓他心裏竟然生氣甜絲絲的滋味。
場景一轉換,她已經長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臉上卻再也沒有對他的依戀,隻有如同冬日寒冰一般的冷意。
“放我走,我哥哥早就死了。”
他想到這裏隻覺得心碎的無比,她今天成親了,成為這個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應該為她高興才對不是嗎?可是為什麼就好像心被挖了一個口子,再也愈合不了。
等著男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肆,就看到穿著飛魚服,氣勢凜然的兩名男子正盯著他瞧,其中有個男子走了過來說道,“仙君大人,許久不見啊。”
莊卿似乎早料到,落落大方的說道,“原來是蘇大人,確實是許久未見。”
蘇清塵見莊卿雖然醉意朦朧,但卻不失風度的神態,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想著可惜了這樣一個人才……,卻是誤入歧途,說道,“仙君,當時陛下和約定是有生之年不得踏入內陸是吧?”當時天歸教造反,狼煙四起,皇帝□□無暇,為了保趙瑾玉萬無一失,一麵強兵征戰,一麵和莊卿達成了協議,隻要他肯保趙瑾玉周全,會答應他一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