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後莊卿全身而退,帶著殘餘的勢力躲入海島也是因為皇帝的這個金口玉言。
“是在下毀了約定。”莊卿緊緊的抱著懷裏的包袱,裏麵放著一個靈牌,他想起母親死之前的話來,“兒子,我想見見你父親,死也想死在他的身邊……,”,他紅了眼圈,說道,“我想見我父親。”
莊卿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堅持了這許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剛開始是為了救父親,再後來則是因為被逼到仙君的位置又不得不為之。可是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失去了他最真愛的妹妹,失去了疼愛他的母親,而父親依然陷在牢獄之中,不得自由。
等著關著莊卿的馬車消失在路口,蘇清塵回頭看了眼秦宏說道,“陪我喝一杯?”
秦宏雙手抱胸的看著蘇清塵,帶著幾分譏諷說道,“怎麼?這是要借酒消愁?”秦宏自然打聽出來蘇清塵為什麼會被派到寒冷的北方去,他知道……,這個蘇清塵看著精明無比,卻是在感情路上栽了一個大跟頭,竟然對趙瑾玉動了心,簡直就是找死!
不過好在蘇清塵也是能屈能伸,及時的向皇帝的解釋了清白,而皇帝顯然也是相信了他……,或者是說,皇帝陛下根本就知道按照蘇清塵的忠心,不敢再有什麼旖念。
不然去杭州接皇後娘娘的人選就不是蘇清塵而是他了。隻是……心裏的感情是可以那麼輕易放下的嗎?
蘇清塵哈哈的笑,笑容中卻帶著落寞,上前勾住秦宏的肩膀,說道,“我一直自詡聰慧過人,誰知道會陰溝裏翻船,不過我還沒謝你在陛下麵前美言,不然我興許現在還在找那什麼雪蓮。”蘇清塵沒有想到最後伸出援手的竟然是平時和他十分不和的秦宏,這讓他覺得意外,又覺得欠了秦宏一個人情。
秦宏不自在的推開蘇清塵,嫌棄的說道,“別碰我,亂了我的衣服。”
蘇清塵避的及時,卻還是差點倒在地上,他無奈的瞪眼,說道,“小氣!不就是碰一下,嘖嘖,你說你天天的……”蘇清塵打量著言秦宏,一絲不苟的發鬢,燙的筆直的飛魚服,還有纖塵不染的靴子,身上竟然沒有一處不精致的地方,再配上漂亮的五官,實在是耀眼,說道,“你說你天天打扮的就跟娘們一樣的,隻有女人才會那麼在乎穿著打扮。”
秦宏臉色一變,甩開蘇清塵,冷著臉說道,“是啊,這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太監不男不女的,你才知道?”
蘇清塵自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卻抹不開麵子去道歉,直到秦宏快要上馬車這才追了過去,拉住他的手說道,“別介,是哥哥我錯了。”
“放手!”秦宏看著蘇清晨拽著自己的手。
蘇清晨訕訕的放開,卻賴著不走,說道,“差事也辦完了,人也送到法華寺裏去了,我們忙了這許多日子也是累得夠嗆,哥哥請你喝酒去,我知道有個酒肆有大食國來的美姬,據說眼睛是藍色的,哥哥帶你去開葷吧?”
“蘇大人你似乎忘記了我個太監。”
蘇清塵厚臉皮的笑,說道,“你這就是外行了吧?欣賞美人可是有許多種方法,不一定要……,嗯,你想的那種齷蹉事兒。”
秦宏翻了白眼,說道,“我算是看走了眼,你愛去自己去,我要回家陪我娘子。”他原本還覺蘇清塵動一回情不容易,以為今日皇帝陛下大婚傷心的不行了……,原來純屬瞎擔心。
最後秦宏還是在蘇清塵的堅持下跟著他一起去了酒肆,主要是蘇清塵似乎越來越不要臉了,竟然涼涼的說什麼,我要是醉死在酒肆裏,你一個人可以獨霸錦衣衛,可高興壞了巴?
秦宏才不會告訴蘇清塵,他不在的時候,他一個人忙兩個人事兒,挨兩個人板子……,特麼的他打死也不想在體會這樣的滋味了。
當然,秦宏也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心軟了。
酒肆裏確實有個藍眼睛的美人,胸大,膚白,美的跟那什麼似的,不過讓蘇清塵詫異的是秦宏總是問他,“你說她的膚白還是我的膚白?”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了喝掉了好幾大壇子的酒,都醉的不輕,蘇清塵毫不客氣的拽開他的衣袖,映著燭光看了兩眼,又上手摸了摸,嘿嘿傻笑著說道,“還是你的白,好軟。”
秦宏得意的聳肩,說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要用玫瑰露擦一擦。”
“玫瑰露?我說你是女的吧?你說你到底長過那東西沒?”蘇清塵哼道。
這要是平時的秦宏肯定就跟蘇清塵翻臉了,不過他這會兒醉了,忍不住說道,“我跟你說,我還真不男人,嘿嘿嘿。”秦宏傻笑著。
“我知道,太監嘛。”
“你才是太監。”
“我太監?我讓你瞧瞧我這玩意是不是太監……”蘇清塵不顧在外就要脫衣服。
美麗而妖嬈的藍眼睛外國美姬實在是受不這兩個人在酒榻上互相摸來摸去了,說道,“咱們酒肆有房間,一個晚上才一兩銀子,要不要給兩位開一間?”
早晨,蘇清塵醒來之後看著空空床鋪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但是又想不起來,昨天他拉著秦宏去喝酒,但是喝道第二壇子的時候記憶就斷片了,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話說他好像睡了一個美人?
難道終於把垂涎已久的外國美姬老板娘給睡了?
等著蘇清塵急急火火的到了錦衣衛的時候,下屬恭敬的說道,“大人,陛下大婚,大赦天下,放假十五日。”那意思就是您今天白來了。
蘇清塵這才感覺隱藏在心中那一股傷感又重新湧了上來,不想的時候還好,想到的時候就覺得疼的四肢發痛,他失神的坐在錦衣衛衙門外的梧桐樹下,誰能想到自己自認為灑脫風流,卻載在那樣趙瑾玉那樣一個丫頭手上,嗬嗬嗬。
當時還想著她不過罪臣之女,放到身邊當個妾就頂天了,誰知道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不過一會兒又飄飄蕩蕩的下起了雪來,蘇清塵緊緊的用大披風裹著自己一步一個腳印的回了家。
***
皇帝大婚也是有婚假的,可以半個月不用上早朝,自從被皇帝嚐到滋味之後,趙瑾玉就覺得自己成了最可口的菜肴,每時每刻都被皇帝拆解入腹,兩個人就這樣耳鬢廝磨的過了半個月的婚假,等著假期結束的時候無奈開始了繁忙的人生,皇帝要去早朝而趙瑾玉則要開始管理後宮的事宜。
以前趙瑾玉還沒入宮的時候宮裏的許多事情都是曾經的玉妃在管理,但是在趙瑾玉入宮之前玉妃就因為□□後宮被皇帝賜死了。
不過好在宮裏向來不缺人,許多人都毛遂自薦,趙瑾玉很快就掌握了這些事情,還重新整理後宮的名單,後妃,宮女,太監等等。
自從淑妃發現趙瑾玉可以左右皇帝之後……,她就好像終於找到了主心骨,每日裏都帶著公主來請安,一切都以趙瑾玉為首是瞻,昭陽公主也開始喜歡起這個不怕父皇的母後,因為在她這裏她可以做很多她想做的事兒,新的母後不會像淑妃姨媽那樣,這個不讓,那個不讓,總是會讓她自己去探索,她覺得有意思級了。
趙瑾玉一直以為入宮之後就是忍耐的開始,誰知道入宮才是她新生活的開始,日子過的非常很順遂滿足,淑妃溫順聽話,公主越發親近她,皇帝對她更是疼愛有加,簡直就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日子慢慢的過著,皇帝和趙瑾玉一起在宮裏過了的一個年,然後是正月十五花燈節。
和往年不一樣,這一次宮裏賞賜了許多東西,卻是直接送到了各家官員的府邸內,因為宮裏並沒有宴請外客。
趙瑾玉布置了禦花園,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中間開了一桌酒席卻隻有皇帝,還有趙瑾玉,淑妃和昭陽公主四個人。
昭陽公主在穿著一件薑黃色的小襖,像是個小蝴蝶一樣的穿梭在燈籠之中,咯咯的笑聲像是天籟一般動人,淑妃含笑的看著,皇帝則攬著趙瑾玉的手立在燈籠外看著景色,隻覺得滿心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