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提攜賈家?就衝那賈敏進林家的方式,林海怎麼可能會讓賈敏掌家,還提攜賈家,她腦子沒病吧?”
“先夫人過世多年,賈敏又是被皇上親口賜給林大人的,在賈史氏心裏,賈敏掌家是理所當然的,提攜賈家是必須的。”
“嗬,好個無知蠢婦,她就不怕父親知道此事會遷怒她女兒。嗬,賈代善和賈代化都還活著不說,還都是隨駕之人,她這麼做就不怕給自家招來滅族之禍麼?”
“在她眼裏,林大人和主人都已是死人。”
“嗬,好一個死人啊,哼!”
“事已至此,主人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涼辦。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三腳貓兒般的工夫,嗬,難道你我還怕了他們不成?”
“怕倒不怕,隻是,還要安排周詳才好,畢竟皇帝等人還在船上,再加上之前尋來的那批凡人,若因疏忽而使他們傷了一個半個的,哪怕隻傷了點油皮,也會顯得咱們無能可欺呢。”
“嗬,確實,你安排吧。”
“是。您看一會兒開船前讓部分人偶化明為暗如何?”
“可以,你去安排就是,記得讓他們先易容了再上船,同時想好說詞,彼此間套好詞,免得康熙等人起疑。還有,有人在前麵等著要行刺的事咱們自己人知道就行,事發之前暫莫讓康熙等人和隨船的凡夫知道,免得多生事端。”
“是。那麼,消息走漏的事,主人打算如何處置。”
“將消息和這兩封信一起,分別送到在禦駕中的妹妹們和師傅在林府安排的人偶手裏就是。”
“是,這就安排人去送。”
“不急,船過安慶後再送,否則,可就沒趣了。”
“嗬,也是。”
“行了,再沒事的話,就去按之前說的安排吧,順便看看下船的那些人都回來了沒,人都上船了就開船。”
“是。”
於是依命而行,隨後又行了數日,方到安慶。
不想剛過安慶不過兩日,刺殺的人就來了。
這日剛入夜不久,剛吃過晚飯,眾人正在飯廳閑話,忽然,隨著一聲驚慌失措的“少爺,不好了”,一名下人驚慌失措的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飯廳,剛到飯廳門口,便一個踉蹌趴倒在了飯廳的門前,掙紮了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嗬,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本少爺還沒死呢,慌什麼。”看著趴在門口的仆夫,小少年嫌棄的說道。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少爺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一個玄衣勁裝少年,手抱利劍,態度倨傲的踱了過來。
“哼。怎麼,有人上船了?”嫌棄的看了眼門外的仆伇,小少年毫不在意的向來人問道。
“怎麼可能,少爺當咱們跟他一樣是廢物呢。”
“那他慌的什麼?”
“江裏大大小小船隻有很多,往船上射箭的,住船上投火把射火箭想燒船的,坐著小船想靠上咱們的船好爬上來的,幹什麼的都有,再加上水底還有很多人在鑿船,江麵上如今又是一片喊殺聲,這些個沒見過世麵的不慌才怪。”
“你不在甲板,來我這兒有事?”
“弟兄們有點手癢,叫我來問問少爺,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叫船開快些。”
“少爺。”
“急什麼,湊齊了再動手,豈不省事?”
“少爺,沒了,之前前麵的弟兄已經傳了話了,前麵的他們都處理了,就剩下的咱們麵前的這些了。”
“哦?”
“她們一收到消息就派了人去,前麵的都處理完了,如今正往咱們這趕呢,少爺!”
“嗬,她們倒手快。行了,想幹嘛就幹嘛去,記得斬惡除根,打掃幹淨,別放跑了一個就是。”
“唉,謝謝少爺。”
“去吧,去吧,別在爺麵前晃了,晃得爺眼暈。”
“是。”
“等等,把門口的帶走,爺看著煩。”
“唉。”
等下人都下去後,小少年淡定的向老者說道:“天色不早,幾位沒事還請早點休息。我累了,就不奉陪了。”
“你不擔心?”
“我為何要擔心?”小少年邊答邊起身向外行去,走到飯廳門口,又轉頭對老者諸人說了一句。“外麵亂,幾位還是呆在各自房裏,不要出去的好。外麵可沒什麼熱鬧可看。”
“你就那麼有信心?”
“不信,晚會兒睡,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小少年傲慢的答。
“老爺?”見小少年離開,廳中諸人看向白姓老者。
“按他說的做,都各自回房去。”
“父親!”
“各位,已經結束了。”
“什麼?”
“船還在走,船速一點兒都沒變,外麵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了。”
“喲,你們還在啊!”武姓中年的話剛完,隨著輕佻的話語,之前的玄衣少年手提滴血的寶劍走了進來,“我們少爺呢?”
“小公子回房了。”
“哦,那就算了,各位沒事就早點休息吧。”
“公子。”
“老丈放心,外麵已經都清理幹淨了,一群廢物罷了,人再多也沒用,諸位盡可放心安睡。”
“公子辛苦。”
“嗬,一點都不辛苦,兄弟們還沒殺過癮呢。”
“呃,諸位武功高強。”
“一般般啦,比不得少爺的親衛,那才是真強呢。好了,我回去睡了,你們沒事也早點睡吧。”站在門口隨意的答了幾句,玄衣少年大大咧咧的離開了飯廳。
“老爺。”
“都散了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是。”
於是各自歸房不提。
次日天明後再看時,船上除了消失了的整船的隨船的仆役下人,多出了很多身著勁裝的武功比之前小公子身邊的仆役還高的侍從家仆外,船上一切如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路平安,又行了數日,便到了鎮江渡口,前幾日便差人取了早就說好的三十萬兩黃金,船至鎮江渡口,等同船的康熙諸人全部離船登岸,與前來接他們的人會齊,寒暄了幾句,送上了一個木箱兩個木匣子後,便拱手相別,分道而行。一方揚帆順流,向下遊疾行而去,一方君臣會齊,微服登程,悄無聲息的進了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