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3)

小唐知道事情不妙,但事到如今,也是無法,便隻好翻身上馬,往回而行。

正走了一段,忽地看到前方路口上有兩人行來,其中一個正是淩景深,另一位,看來眼熟,仔細一看,原來是太子府的一位謀士,記得是姓許。

小唐邊走邊看,卻見許先生滿麵堆歡,不知在同淩景深說著什麼,淩景深微笑點頭,兩人說了有一會兒,才彼此分別了。

淩景深正欲翻身上馬,忽地看到小唐,微微一怔,便向著他點了點頭,小唐看他一眼,忽地笑道:“淩大人在太子跟前兒……似是如魚得水呢?”

四目相對,淩景深也微微一笑道:“唐侍郎過獎,在下還隻是一員小小校尉罷了,哪裏及得上唐侍郎前途無量。”

小唐斜睨他,淡淡道:“以淩大人如此高明的手段,隻怕很快便風生水起,不在話下。”

淩景深隻微微低頭,一笑道:“承蒙唐侍郎吉言。”

小唐一哼,兩人如此說了兩句,便各自打馬,又是分道而去了。

且說應蘭風騎著馬兒,飛快地回了府,到了東院裏,並不見李賢淑跟應懷真兩個在,應蘭風便問丫鬟道:“二奶奶人呢?”

那丫鬟見他神色不對,忙道:“二奶奶在上房跟三奶奶算賬……”

應蘭風不等她說完,便喝道:“快去!給我把二奶奶叫回來!”

那丫鬟見勢不妙,忙跑出屋去,急急忙忙到了上房,隻說二爺有急事叫快家去。

李賢淑不明所以,便也放下手中之事,匆匆回來東院,才進了門,便笑道:“到底是什麼著急的事兒?巴巴地把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應蘭風已經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將她拽著往裏屋去,底下的丫鬟們見情形不好,自然不敢靠前,便都在門外等著。

李賢淑大驚,覺著應蘭風下手極重,手腕竟是疼得發麻,自打兩人成親以來,應蘭風從不曾似這樣般粗魯相待,李賢淑便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我的手腕都要斷了!”

應蘭風將她拉到屋內,把門掩上,指著她說道:“你的手都要斷了?這算什麼!我還命也不要了呢!——你且隻快些跟我說實話,我不在的時候,懷真究竟出了什麼事了?”

李賢淑正揉搓著手腕,忽然聽了這句,臉色微變,便道:“你……你從哪來聽了什麼話?”

應蘭風瞪著她,眼睛隱隱發紅,咬牙切齒地說:“你別管我從哪裏聽來的,你且快跟我說明白!我出外這幾年,你本該好好地把懷真照顧的妥妥當當,不出一點兒紕漏,如今你反問我從哪裏聽了什麼話?我倒是想從你這裏聽說!”

李賢淑是頭一次見應蘭風如此恨得牙癢似的凶她,又聽他質問自己不曾好好地照顧應懷真,頓時無限委屈湧上心頭,淚便先滾了出來。

應蘭風隻冷冷地說道:“你倒是快說,哭又有什麼用?若女兒出了事,就算死了可又怎麼樣?”

李賢淑滴了兩滴淚,聽了這句狠話,便將淚一抹,道:“你在外頭這五六年,哪裏知道這府裏發生的事兒,又哪裏知道我們娘兒兩個的苦楚,若不是懷真爭氣,你如今還能看見我們?隻怕真真兒是死了,你連屍骨也不知道要往哪裏去刨呢!你倒是輕飄飄地隻問我怎麼看的孩子?我們娘兒兩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你的人卻又在哪裏?”

應蘭風聽了這話,越發著惱,堵得一陣陣胸口疼,說道:“若真出了什麼事兒,有什麼苦楚委屈,你倒是跟我說,總強過我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好!”

李賢淑道:“你昨兒才回來,半天裏可有一個時辰在家兒?昨晚上我本想跟你說,可念著你才回來,說這些事,豈不是要驚死過去?偏今兒又上早朝,倒是得給我機會說呢?”

應蘭風聞言,知道有理,便咬唇不語,李賢淑鎮定了一下心神,於心裏稍微理了一理,便才將應蘭風離開之後,般般件件,燕窩的事兒,平靖府的事兒,郭建儀因此提親,自己因此感激……一一都說了,足足說了半個多時辰。

應蘭風如聞晴天霹靂,雙眼淚流,魂不附體,跌坐在椅子上,半晌無法動彈。

李賢淑說完了之後,便又問道:“這件事本已經過去了,因為建儀求親,懷真進宮等事過後,早不見人提起,都說是在平靖府裏的……你為何又提起,無端端又是從哪裏聽說的?”

應蘭風聞言,總算清醒過來,便說道:“當夜陪著懷真的,是不是有個什麼丫頭?”

李賢淑聞言,嚇了一大跳,問道:“你說什麼,秀兒?”

應蘭風霍地站起身來,雙眸露出厲色,道:“不錯,壞事就壞在這丫頭身上……她嫁了一個什麼男人……”便把在酒樓裏聽見的話跟李賢淑說了一遍。

李賢淑聽了,踉蹌後退兩步,滿懷駭然。

應蘭風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還怪我說你,你好糊塗!既然出了這種事,你就該把這丫頭遠遠地打發了才是!為什麼竟然留這樣一個隱患在身邊兒?”

李賢淑便落下淚來,道:“你問我?你為什麼不問問懷真?我隻是把這丫鬟從她身邊兒調開,她就有些不高興,若還要把她遠遠地扔了,你當她肯依從?因此我隻說把秀兒交給如意帶著,是抬舉她,懷真才放了心。”

應蘭風怔了怔,又問道:“那為何她又嫁了人?”

李賢淑聽了,便恨得咬牙切齒,竟然罵道:“不上台麵的賤蹄子!我本來把她交給如意看管,不料進寶認得一個姓魏的,一來二去,他們兩個不知怎麼竟看對了眼!本來這叫魏武的托進寶向我討秀兒,我並沒有答應,不料秀兒又親自跑來,偷偷地求了懷真……懷真見她十分喜歡那人,便來求我答應了這門親事,我一時心軟,也隻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兒,又見懷真求,便答應了,誰知道竟會這樣?不知好歹的狠毒狼崽子們,這真真是好心挨雷劈!”

應蘭風聽了這來往原委,也氣得頭頂火星亂冒,跺了跺腳,切齒說道:“罷了!如今不用說這話了,竟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