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2 / 3)

應懷真隻做懨懨狀,道:“也許不是病了,昨晚上沒有睡好,如今缺精少神兒的,娘,今兒別叫我出門了……隻怕再一顛簸,更是不好了呢。你也到爹跟前兒給我求求情罷?”

李賢淑見她眼巴巴看著自己,十分可憐的模樣,到底是當娘的,即刻就心軟了,便抱著她道:“好了,我去跟你爹說就是了……你隻乖一些。”

當下李賢淑便去告訴應蘭風,應蘭風心中詫異,便想到昨晚應懷真的言談舉止,試探著問道:“怎麼這麼巧就病了,昨兒明明好好的?”

李賢淑便道:“不管是真病還是假的,隻是懷真素來懂事,如今若連裝病都鬧出來了,難道非要押著她去不成?倒先是罷了。”

應蘭風思忖片刻,道:“也罷,那就辛苦你自個兒去了。”

李賢淑道:“有什麼辛苦的,我也很該再多見識見識,免得隻做那井底之蛙。”

應蘭風聞言看她,半晌一笑說道:“好了,且快去罷,懷真既然不去了,你不免還要回一聲老太君。”

因此這一日,應公府雖則去了不少人等,應懷真卻樂得在屋裏偷閑一日,又翻了一回琴譜,勉強將那闕“陽關三疊”給練會了,雖然論功力比不上敏麗一半兒,更難望小唐項背,但自娛自樂,倒是不錯,又心想若給張珍彈著聽,他一定大為高興,因此應懷真心中也暗暗地略有幾分自得。

如此,很快便又到了正月十六,這些日子裏,但凡不用非得出麵去應酬的,應懷真也都找各色借口推了,隻因敏麗跟別人不同,於是隻惦記著跟她這件兒約定。

其實自打敏麗嫁了,應懷真也早就想去看一看她,隻是念著那王府豈是等閑之人能進的?何況肅王一直令人望而生畏,因此便不曾去殷勤探看,如今趁著節下,又是敏麗親說好了的,應懷真便先同老太君及李賢淑說了,得了允許,一早起身收拾妥當,便乘著馬車往肅王府而來。

到了王府門口,因世子妃早有囑咐,一聽聞是應公府的姑娘來了,裏頭的嬤嬤們立刻迎出來,畢恭畢敬地請了進去。

這王府卻比應公府更大若幹,一直乘小轎,轉了有一刻鍾,才又下轎,接著進了二門,裏頭侍女們接了,花團錦簇地簇擁著往內,又轉過許多房舍,才到了世子妃的居所。

敏麗早聽到報信,當下接了懷真,兩下裏都是喜不自禁,敏麗壓著心中歡喜,便道:“我先帶你去拜見王妃。”

應懷真少不得便也跟著去了,到了王妃的大房內,宮女往內通報,頃刻裏頭說傳,敏麗才領著懷真進內,進了門,依照規矩拜見,肅王妃笑道:“我也是跟你有過一麵之緣的,卻沒想到,你同世子妃又且是如此交好,果然是緣法相關。”

肅王妃說著,便叫宮女端了個托盤上來,道:“我聽世子妃說今兒會請你過來,便略備了幾樣小物件兒,權當做給你的見麵賀禮罷了。”

懷真忙謝過了,肅王妃因知道世子妃是特意請懷真來說話的,便隻略說了幾句,就叫她退下了。

敏麗便同懷真出了肅王妃的房中,兩人相視而笑,敏麗看了看肅王府所送的小物件們,見有瑪瑙手串,羊脂白玉蓮紋珮,以及一個白玉鳳的首簪,件件不凡。

敏麗便悄聲道:“昨兒在我們家裏,聽說已經得了好些賞賜了……如今又得了幾樣兒,你那屋子裏可能放得下這許多東西?”

應懷真便笑道:“自然放得下,我都仔細收了起來,將來若是沒著落處,都賣了換銀子,也夠若幹人用一輩子的了。”

敏麗聞言,便皺眉道:“大正月裏,就又開始說胡話了,什麼叫‘沒著落處’,以後你必然還更好著呢!你這壞丫頭,阿彌陀佛,大吉大利。”

應懷真嘿嘿一笑,敏麗便握著她的手道:“趁著人還沒有來,我們且去房內自在說話。”

當下就牽著應懷真的手,回到房中,侍女們奉茶上果,便都一一退下,兩人就在房中談天說地,一時之間十分快意,仿佛回到了敏麗未嫁之前那無憂無慮的時光之中。

說了好一會子,又吃了茶,應懷真忽然道:“姐姐近來可又撫琴了不曾?”

敏麗見問,便笑道:“我的鳴鳳在家裏頭不曾帶來……這兒雖也有琴,隻是用不慣,曾彈了一次,就放下了,怎麼……你可照著我給你的琴譜勤練了?可還有沒有人說聒噪呢?”

應懷真聽了這話,便笑說道:“並不曾,卻還有人說好聽呢。”她指的自然便是張珍了,這也是唯一捧場之人。

敏麗拍掌笑道:“造化了,是誰如此品位不俗?必然是你的知音了呢。”

應懷真便得意起來,搖頭晃腦道:“大元寶可不正是我的知音麼?我們是從小兒一塊到大的……”

敏麗卻並不曾聽過張珍的故事,當下忙問緣故,應懷真心裏喜歡,就也認真把在泰州跟張珍的種種趣事也說了一遍,連攛掇爬樹又從樹上掉下來的事兒也一並說了。

敏麗聽了,笑得前仰後合,指著她道:“瞧你如今嬌嬌弱弱,卻果然人不可貌相……雖然我也知道你必是個淘氣的,隻想不到竟淘氣到這個份兒上,竟去爬樹……虧得是福大才不曾摔壞了,不然可怎麼得了?好端端地一個美人兒若摔出個好歹來,必然有一堆人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