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2 / 3)

清妍道:“哪裏敢,清妍隻是想父皇身子安康罷了。”說著,便靠在成帝肩頭,抱住了他的胳膊。

應含煙聞言,才也笑道:“別人說話皇上都不肯聽的,公主說了這話,皇上可要聽一聽呢,再說,過幾日便是公主大婚的好日子,皇上可要快些把身子養好,公主也才能安心得嫁呢。”

成帝看她兩人同樣溫聲勸說,心裏便喜歡起來,道:“好好,我便聽你們的就是了。”因此便又叫太醫來,奉藥吃了。

成帝吃了藥後,便思欲睡,含煙同清妍公主便相繼離開,好叫成帝好生養神。

出了成帝寢宮之後,清妍因麵有難色,滿腹心事似的,隻是不聲不響。

含煙看在眼中,便問道:“公主像是有心事?”

清妍見問,便道:“應昭容,方才在裏頭,我怕說了又觸動父皇心事,因不敢提……隻是我心裏有些憂慮,太子哥哥畢竟是才……出了事,我的親事偏定在這兩天,可使得麼?”

含煙聽了,想了片刻,道:“倘若使不得,皇上何等之人,自然早就開口說了,如今皇上不提,自然也是默許了。何況這日子是早定下的……而太子偏偏早就給……廢為庶人了,所以……想必皇上也是不想因此而耽擱公主終身的意思呢。”

清妍聽了,略覺開懷,便點頭道:“你說的果然有理,幸虧我方才不曾貿然提起來,不然父皇定又有一番傷心了。”

含煙便勸慰道:“公主不必在意,隻顧好生待嫁就是了……這兩日,也多來看望皇上,可知你將出嫁了,皇上心裏也是不舍得的?方才那許多人勸著吃藥,皇上還大發雷霆呢,隻公主一來,就答應了。”

清妍公主點頭,笑道:“應昭容,多虧你心細照料父皇,我記下了,過了晌兒自然再來。”

兩人說了幾句,便自分別,含煙正欲帶人回宮去,忽地有宮女前來,道:“應昭容,淑妃娘娘請你去見。”

含煙心中亂跳,不知為何竟生出幾分懼意,卻也是不敢推辭,忙含笑應了,隻問道:“不知娘娘有何要事呢?”

那宮女麵無表情,道:“這個奴婢又哪裏敢臆測,橫豎應昭容去了便知。”

含煙無法,隻得心懷忐忑,隨她往淑妃宮中而去。

話說那夜,懷真同小唐商議回娘家之事,起初小唐尚有難為之意,也不知兩人到底又如何商議的,小唐究竟答應了。

次日,懷真便又跟唐夫人說了,唐夫人雖疼愛她,倒也體恤她的心意,自然便也應了。

懷真立刻派了人回應公府,同老太君李賢淑等先報了,然後便打點了一番,便帶著吉祥恭喜,自回府來。

懷真這一遭兒回府,比先前更是不同,先是拜見老太君,應老太君便叫挨著坐了,握著手兒,疼愛的如寶貝似的,因細細打量了一番,便道:“如今嫁了,卻倒是比從前在家裏時候更加出落了,手上也略長了些兒肉呢,可見唐府並沒有虧待你。”

說著,又對眾人道:“你們看是不是呢?”

當下眾人都連聲說是,懷真隻是笑著不言語,放眼四看,除了這府內的人外,竟連應含煙那邊府內的伯母跟幾個妹妹們也在,委實齊全。

如今,當晚上陪著老太君用了晚飯,又坐了會兒,才放了她自回東院。李賢淑便趁機陪著往回去。

李賢淑許久不見女兒,欣喜非常,又看懷真果然比先前養的更好,才放心,就道:“上回你爹因聽說唐府請了太醫過府,便疑神疑鬼的,生怕是你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呢,他竟回家來,攛掇著叫我過去看看,我因想著你才嫁了,當娘的就立刻跑了去,又像是什麼樣兒呢,因此我不理會他,後來他到底自個兒去問了唐大人……咳,問了毅兒,果然是說太太病了,他才放心呢。”

懷真聽到她改口喚小唐“毅兒”,心中隻覺得異常好笑,便不由也笑道:“唐叔叔回去也跟我說了……原來是爹不放心麼?”

李賢淑道:“那自然了,我本以為我是個操心的,結果你爹比我還著急呢。”

兩個人回了東院,進了屋內,懷真打量自己的繡房之中,擺設陳列等物,一如先前,毫無變更,她一一看過了一遍,心中感慨,且又喜歡。

懷真統看了一回,才又回來,同李賢淑在桌邊坐了,便問家裏一切可好,李賢淑笑說:“都好……”說了一句,忽然微微皺眉。

懷真便問道:“怎麼了?”

李賢淑皺著眉,歎道:“罷了,本來你才回來,不該告訴你這煩心事兒的,可遲早晚要知道。”

懷真不解,就仍看她,李賢淑便恨的咬牙,道:“還不是蕊兒?這個丫頭,是走上邪路了。”

懷真怔問緣故。李賢淑道:“先前不是給她找了個人家兒麼?憑心而論,那家子委實是不錯的,書香之家不說,公子的性情也好,怎奈蕊兒……也不知是著什麼邪,起初倒還使得,漸漸地就鬧騰起來,自打你跟唐……你跟毅兒被皇上賜婚後,她愈發地作天作地的,把人家裏鬧的不像話……害得你爹顏麵無存。”

懷真暗暗震驚,忙道:“為何我竟一點也不知道的?”

李賢淑道:“若是傳揚出去,那還得了?我早說過那家子不錯,人家知書達理的,因此竟按著不許底下亂傳,私下裏找你爹商議。”

懷真道:“然後卻是如何?”

李賢淑道:“我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家,按理說,若是此事是他們的過錯,咱們自然不依,但是是蕊兒自己不像話,天天做耗的,反是咱們理虧,你爹見如此,私底下好言好語地陪了許多不是……虧得人家素來敬重你爹的為人,這件事才暫時按下了。”

懷真仍是似懂非懂:“聽娘的意思,莫非是蕊姐姐不喜歡那家,所以才鬧?”

李賢淑不免冷道:“她還擺著千金小姐的譜呢!也不知還想找個什麼樣兒的?當初因她在家裏作出那件醜事來,老太君跟太太都想隨便打發了她,那個意思,竟是嫁雞嫁狗都使得……是我又苦心給她找了個好人家,若是她安心過起日子來,又該何等和樂?真是個癩狗扶不上牆的,現在想想,我算是白操心了。”

懷真便安撫李賢淑,道:“娘,難得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罷了。”

李賢淑看了她會子,便又喜歡的把她抱住,道:“不是我自誇,你跟蕊兒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縱然她不是在我身邊兒長大的,楊姨娘那個人……也不算很壞,怎麼竟把她養成這樣兒呢,越大越發走上偏路,死不回頭似的了。”

懷真也沒法兒,隻說:“有道是,清官能斷家務事,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娘已經盡了心,橫豎由得她去就是了。”

兩人說了會兒,便聽外間道:“二爺回來了!”

李賢淑才笑著:“你爹回來了,且看他怎麼歡喜呢。”

說話間,果然見應蘭風進來,看了懷真,便兩步上前,此刻懷真已經起身,道:“爹……”

應蘭風已經張手將她擁住,百感交集喚道:“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