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員順勢插話道:“我看,還就是和程隊長說的一樣,就他娘的是那個剝皮鬼在作案!我看,咱也別破什麼案了,像七年前一樣找個道士過來,做個法式,也就什麼事請都解決了。”
“住嘴!”這時候,反倒是程誌民率先開口,厲聲訓斥道:“我什麼時候和你們宣揚過這種思想了?咱麼可是警察,要對得起自己這身警服,別再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好了好了,都先別吵了!”唐衍話鋒一轉,鷹隼般的眸子直接盯緊我開口道:“高飛同誌,之前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辦法能抓住那個凶手,現在這種情況,尋常的心理側寫以及畫像,肯定起不到太多作用了。倒不如,讓我們來聽聽你的辦法?”
說是辦法,其實也挺冒險的。
從吳組長遇害的事情,便不難看出凶手對於公安係統有著很強的仇恨感。他殺了吳組長,剝下其皮囊,甚至割下了吳組長的舌頭放在報紙上。這些行為,赫然都是出於報複的心理。
既然已經確定凶手另有其人,甚至有可能不止一個人,而且那些家夥極有可能還繼續躲在京安港這裏。
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從凶手仇恨公安係統這一點入手,再找一個類似於吳組長的角色,並重新扮演過一遍吳組長所做過的事情,製造社會影響力,以此將那個躲在幕後的凶手吸引出來。
拋開山鷹和吳組長的命案不談,隻要那個混蛋敢再次作案,我就有把握將他緝拿歸案。畢竟,再此之前,我所麵對的那些家夥的凶狠程度,絲毫不亞於京安港市的這隻“剝皮鬼”。
隻要能抓住這麼一個凶手,那麼真相如何,七年前的案件究竟和現在發生的命案有無關聯,那麼也全都會迎刃而解了。
聽了我的計劃,在場所有人卻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說實話,這個計劃雖然有一定的理論依據,可總體上來看,還是相當冒險的。一來,誰也不知道那個凶手是否還會再次上當。如若到時候打草驚蛇,嚇跑了凶手,那麼計劃反倒弄巧成拙了。二來,也是我一直所糾結的一點,究竟該由誰來扮演“吳組長”的角色。
首先,主動請纓的人必須要有著一定的膽識,因為當公然和凶手叫板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就必然會受到威脅,吳組長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其次,那個人必須在局裏有著一定的地位與名望。
就從殺死吳組長凶手的心理側寫來看,聲望越高,則越能夠勾起凶手動手的欲望。
說句實話,單從京安港市局來分析,要符合上述兩個特征的人,範圍已經十分小了。當我將情況言明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三個人的身上:唐衍,程誌明,以及老嚴。
因為案情的複雜程度,不等不讓我出此下策。
隻有他們三人中的某一個人主動站出來,擔任誘餌,吸引出凶手。我們才有可能在剝皮案上取得重大進展,否則,隻是一味的糾結路遠以及七年前的凶案,情況隻有可能變得愈發的不理想。
我的提議,倒是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人的讚成。隻是,現在問題是,究竟該由誰來擔任這個誘餌。
程誌民很快就以自己不能勝任為由,推脫幹淨了。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程誌民怕死,從介入剝皮案開始,這個刑偵大隊長對於案情,就一直是這樣曖昧的態度,而現在,我也不指望他能夠對我們破案起到多大的幫助。
剩下的人選,隻有老嚴和唐衍了。
以他倆的聲望以及能力,無論哪一個願意主動站出來,對於凶手來說,無疑都是最佳的下手目標。
唐衍莞爾一笑,緩緩開口道:“嚴老師,看起來,隻能是我們兩個人中的一個人站出來,擔任誘餌,而一個人則是繼續留在這裏,主持大局了!”
“是啊,不知唐警官內心是什麼想法,我倒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唐衍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老嚴這隻老狐狸會把這個皮球直接踢還給他。
現在房間裏這麼多雙眼睛同時盯著他們兩人,似乎無論他怎麼說,都有失偏頗。
“罷了,還是公平點吧。”唐衍歎了口氣,隨即從衣兜裏緩緩拿出一枚硬幣。有些事情,還是得看命運安排。若硬幣正麵落下,則老嚴擔任誘餌,反之,則是唐衍擔任誘餌。
在征得老嚴同意之後,唐衍便輕彈指間,將那枚老舊的錢幣,緩緩拋至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