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嚴樹森真的留下了一些什麼,縱觀整個京安港市,也就隻剩你能解讀出來了。所以,高飛,你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冷靜下來,用你最擅長的方式,找出那些個剝皮的混蛋!
反正局麵已經糟到了這種地步,那麼何不放手一搏?如果你想證明路遠是無罪的,如果你想救出老嚴,現在,就做給我看!”
唐衍的一席話,卻是硬生生的將我給罵醒了。
確實,我不能繼續這樣坐以待斃。從七年前開始,我就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我也見證了太多人的死去。
老嚴辛苦了這大半輩子,他的學術研究為整個刑偵領域乃至Z大警校,都做出了傑出的貢獻。當初,為了救出路遠,也是我執意拉著老嚴前來京安港市的。所以現在,唯獨是老嚴,我怎麼也不想讓他就這樣在那個混蛋手裏窩囊的死去。
線索,提示!
不得不說,唐衍的這一席話,還真是提醒我了。
此刻,我猛然想起,老嚴最後對我說的那一席話:“之前我們不是一直納悶著,凶手明明用了同一種的殺人剝皮方式,可為什麼凶案現場反映出來的情況,卻像是有六個人在作案?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其實,真凶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我們都特麼被那個家夥給耍了!”
這是老嚴的原話,從他當時興奮的語氣上來看,老嚴應該是掌握了某些十分關鍵的線索,才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了。可惜,如果當時我能夠耐心聽他說完後續的話語,那麼眼下的情況,就會截然不同!
我對唐衍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唐衍細想之後,連忙讓鑒證科的成員清點散落在辦公室地板上的檔案。
好在這間辦公室雖然封閉了很久,可其中的每一份卷宗,每一個檔案,在電腦上都是有著記錄的。通過大家的不懈努力,我們最終發現,偌大個辦公室裏,赫然少了一份記錄有七年前凶案現場遺留物品的檔案。
如此看來,老嚴應該是在那份檔案上發現了什麼十分關鍵的信息。而凶手恰好在那時衝進了辦公室裏,不但打翻了老嚴,而且一並帶走了那份檔案。
看起來,那份檔案應該真的隱藏有重要訊息,以至於引起了那個不要命混蛋的警覺,隻是,我想不明白,現場遺留物品裏究竟記錄了什麼,以至於能讓老嚴得出“真凶從始至終隻有一個人”這樣的猜測呢?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放空大腦的思維,再將剝皮案從開始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從腦海裏濾過了一遍。
眼下,我們失去了一切所能憑靠的證據以及手段,更糟糕的是,老嚴的生命還岌岌可危。
所以,如果想要逆轉糟糕的形式,如果想要放手一搏,那麼眼下,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就隻有一個:無條件的相信老嚴當初做出的判斷!
七年前的四起案件,加上山鷹和吳組長的遇害,一共六起剝皮案,都是同一個人所為!
然而之前四起和之後兩起案件所跨越的周期實在是太長了,而且作案之後所遺留的案發現場,卻都是截然不同。
我不認為凶手是刻意這麼做的,因為一個連環殺人犯的犯罪冷卻期,不太可能會長達七年之久。更關鍵的是,犯人一旦習慣了某種作案手段以及處理屍體的方式,那麼很難做出改變。
綜上所述,我隻能想到唯一一種可能性,能夠合乎上述的推論。
當然,如果要證實這種可能性,眼下,我還需要和一個人見上一麵。
但願,看在老嚴的份上,路遠這次能夠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