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老嚴被嫌疑人綁走,已經過去了整整九十分鍾。
這段時間內,警方派出去的人手隻將小半個京安港市區搜索了一遍,可到目前為止,卻是一無所獲。
凶手將老嚴綁去了哪裏?現在這時候,老嚴他還活著嗎?所有的問題都是未知的,我盡量不去過多的想這些問題,以凡影響自己的思緒。
眼下我所能做的,隻是盡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爭取早日將那個混蛋緝捕歸案。
既然老嚴說六起凶案都是同一個人所為,那麼眼下這種情況,我隻能無條件的相信老嚴所作出的判斷。
通過他的結論,我已經得出了一個可能性。接下來,我必須再和路遠見上一麵,以便用他說出的細節,來證實我所作出的推斷。但願這一次,看在老嚴的份上,路遠能夠幫我一把。
路遠依舊被羈押在京安港看守所內,這一次,因為事出突然,不可能在審訊室內完成會麵。所以我隻能讓唐衍開車帶我前往看守所。
索性市局與看守所之間相隔的路程還不算太遠,唐衍幾腳油門,我們便順利抵達了那裏。
這種時候,流失的每一分鍾都顯得的重要,這一路上,唐衍已經和看守所的負責人做好的溝通,此刻,路遠就在會客室裏等著我們。
因為有唐衍陪同著的關係,少了檢查的部分,我們兩個一路綠燈,直通看守所的會客室。
偌大的房間內,路遠早已經坐在那裏等候著我們。
估計是我塞給他的那包中華起到了效果,相比起上一次見麵,路遠多少恢複了一點兒生氣。
他臉上的傷痕有所減輕,更重要的是,對於我和唐衍的到來,路遠也顯得不是那麼的排斥了。
然而,這種時候,我沒有功夫和他寒暄,更加沒有功夫向他解釋多餘的事情,見麵之後,第一句話便是:就在剛才,老嚴被那個剝皮凶手綁走了,現在生死不明!
那家夥聽了,差點從椅子上直接蹦起來,盯著我不住嘶吼道:“什麼,老嚴被人綁走了!”
警校四年,路遠是由老嚴一手帶出來的,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用簡單的師徒二字,已經無法形容了。
“老嚴不是一直在警局裏麵嗎?你和那幫警察是幹什麼吃的,怎麼會讓凶手把他綁走?”
“中計了,我們都低估了對方的能力!”
反觀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不難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剝皮案凶手對於我們,對於公安係統十分了解。我猜測,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這份了解,才激發出了那個混蛋骨子裏對於公安係統的憎恨。
他很聰明,熟知警方的辦事規律,也知道警察做事的常規手段。
這樣犯罪分子,若是在沒有絲毫線索的情況下,想要抓住他,很難。索性老嚴在被綁走之前,已經給我留下了最為重要的結論,而下來我做出的所有推論,將全都依照老嚴留給我的結論,依次展開。
看著麵前的路遠,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事到如今,我覺得,那個混蛋很有可能是衝著你而來的!”
“衝著我而來?你特麼什麼意思,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的問題,似乎觸碰到他內心的痛處。轉瞬間,路遠的情緒就變得萬分激動起來。眼見他即將要失去控製,外麵的看守紛紛衝進了房間裏,準備強行將他控製住。
而這個時候,唐衍卻緩步走了過來,硬生生製止了那些看守的行為。
膿包隻有在戳破之後,才能愈合的更快。路遠內心深處的那塊頑疾,或許得用同樣的手段,才能解決吧。
我看著他的眼神,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應該很清楚,山鷹的死,包括後續一係列的事情,全都與你有關!難道你就真的沒有認真想過,凶手為什麼要殘忍的殺害一個剛從監獄釋放出來“武功全廢”的黑道大哥,並且將罪名嫁禍到你的身上?”
“我不明白,你特麼陰陽怪氣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明白?我看你比誰都要清楚把!”
既然老嚴在失蹤前明確的告訴我,六起剝皮案的凶手隻有可能是同一個人,那麼眼下,我所能做的,也就隻有無條件的相信老嚴的判斷。
從這個基本點,依次展開推理。如果凶手隻是一個人,那麼六起剝皮案的凶案現場中,卻單數山鷹死的最為悲慘。
凶手不單勒死山鷹,剝下了他的皮囊,並且還將山鷹的屍體釘在遊樂園正大門處公然泄憤。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殺人鞭屍,大多出現於仇殺的情況。而基於這一點,便可以判斷凶手和山鷹很可能之前認識,結下了仇怨,所以那家夥才找到了他,並將他殘忍的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