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我的分析,路遠有些不太服氣:“山鷹為非作歹了那麼多年,黑道白道都有仇家,我特麼怎麼清楚,究竟是哪個混蛋把他殺了!”
確實,身為曾經的黑道大哥,山鷹自然有著許多仇家。原本飽受欺淩的人,在山鷹最為落魄的時候上門,將他殘忍殺死泄憤,這樣的邏輯倒也是無可厚非。
然而,當山鷹同剝皮,路遠,紅衣這些個名詞連在一起時,所能支持的情況,卻少得可憐。若是將這些個東西綜合在一起,想要找出他們之中的聯係,那麼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她——柯墨白!
如此說來,凶手把案件嫁禍到路遠的身上,倒也不是巧合了。更加重要的是,在殺死吳組長之後,那個混蛋居然沒有收手離開,而是選擇不顧警方的追查,繼續留在京安港市伺機而動。
單從不久之前發生在醫院裏的挑釁事件,我已經可以聯想到一種可怕的結論的。隻是,就憑借著老嚴被綁架的這件事,卻讓我更加堅信自己的這種猜想。
那個剝皮的混蛋,他一早知道我和老嚴會來到這裏,所以才故意留在這裏,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經過這些事情,那個剝皮凶手真正想要挑戰的早已經不是什麼公安係統以及法律了。從吳組長死的那一刻,這些東西已經再也滿足不了那個剝皮凶手扭曲的內心了。
現在,那個剝皮凶手真正想要的東西,應該就是親手剝下我和老嚴的皮囊把!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站起,一把將路遠按在了椅子上:“你想救老嚴嗎?”
“我想!”沒有絲毫的猶豫,他脫口而出。
“如果你想救他,那麼就特麼的快給我想!任何同山鷹有關的細節。尤其是你與他接觸的那段時間裏,周圍是否有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人!”
我敢確認,路遠並不是殺死山鷹的凶手。
首先一點,法醫通過提取胃部消化物所得出死亡時間與,路遠離開現場的時間不相符合。第二點,痕跡組在山鷹脖頸的皮囊上提取到的那種藍色纖維,與路遠所描述的細節也不相符。
所以那天晚上,路遠隻是將山鷹勒暈,並沒有完全把他弄死。當時路遠挨了山鷹的黑手,加上臉上又被劃了一刀,整個人幾乎處在暈眩的狀態,所以錯誤的認為自己當時殺死了山鷹,倒也可以解釋。
如此一來,隻剩下唯一的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在路遠離開之後,真凶趁機溜進了出租屋內,將昏迷中的山鷹帶去了某個偏僻的地方勒死,並殘忍了剝下了他的皮囊。
這樣來說,真凶到來的時間必須和路遠離開的時間有著很高的契合度。他若是來的太早了,那麼路遠很可能還沒有,若是來得太晚了,那麼山鷹很可能已經清醒了過來。無論上述哪一種情況,都可能直接導致整個計劃的崩盤。
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相信巧合這一說了,更何況,這天底下也絕沒有這麼多的巧合。所以,唯一的一種解釋,隻可能是凶手從一開始就藏在山鷹的附近,監視著他和路遠的一舉一動,等到時機完全成熟了,再采取行動。
我的威懾似乎起到了效果,更何況,路遠打從心底應該也不希望老嚴出事。所以此刻,他重新冷靜下來,點了根煙,努力的回想著以往發生的事情。
以路遠的能力,隻要他注意過,就一定可以回憶的起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此刻,流逝的時間不但煎熬著我們的內心,也在一點點的葬送老嚴生還的希望。
短短十分鍾的時間,在此刻,卻像是十年一樣漫長。
猛然間,路遠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突然站了起來,抓住我的肩膀激動的開口道:“我記起來了,有個女人!”
“女人?什麼女人!”
“從我來到京安港起,到那天晚上和山鷹爆發起激烈的衝突。若要是說在這段時間裏是否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那我唯一能想到的,隻有那個女人了!”
女人,這可能嗎?早在不久之前我就已經得出了結論,剝皮的真凶絕不可能是女人。
男人和女人之間,還是有著較為懸殊的力量差距,而山鷹,少說也有160斤重。要想搬動這麼重的東西,就算是一個成年男性都很困難,更別說是女人了!
然而,路遠接下來的那一席話,卻使得改變了這種看法。
而我也終於明白了,老嚴為什麼會一再強調,真正的剝皮凶手,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