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黑的這一席話,使得我終於明白了他真正的意圖,刹那間,不禁冷汗直冒。
與歐陽一相同,這個混蛋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放在了我的身上。無論是之前的路遠,還是之後的老嚴,全都隻是他為了把我引出來的手段。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望著麵前的硯黑不禁咆哮道:“所以,是誰!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哈哈,究竟是誰呢?我也不好說,畢竟那個家夥實在太神秘了,連我都沒機會目睹他的真顏!”硯黑望著我,嘴角突然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隨即抬手,緩緩的抓住紅衣的一角:“隻是,那家夥的品位倒還算不錯,這件紅衣,挺符合我的胃口!”
什麼!
恍然間,我已經意識到了這其中的陰謀。
我不認為硯黑有機會認識唐以柔,雖然在發生了地下工廠的事件之後,我已經完全讀不懂唐以柔的內心了,可憑借相戀那幾年對於她的了解,我還是不認為唐以柔的品位會低到去主動結識這麼一個變態殺人狂。
如果我的估計沒出錯的話,那麼無論是硯黑身上披著的這件紅衣,亦或是錄有唐以柔聲音的片段,都是那個幕後黑手專門為了對付我,而主動交給硯黑的工具。
他知道紅衣,以及唐以柔的聲音,都是我的軟肋,一旦在我麵前放出這兩件東西,就能極大的打亂我的思緒,繼而有機可乘。不得不說,那個混蛋對我的了解程度,連我自己都望塵莫及,有機會,倒還真想認識一下這個費盡心機想要置我於死地的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硯黑望著我的麵頰,表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他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一種媚態,隨即用握有手術刀的手掌,不停的在我的小腹上摩挲上,並逐漸在臉上洋溢出一種滿足的表情。
看著硯黑那樣的表情,我已經不想再去揣摩麵前這個變態,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
任他在我的身上胡作非為,我也隻得強行鎮靜下來了精神,瞟了一眼窗外。
遠處的海岸線上,已經漸漸吐露出了魚肚白,相信再過不了多久,京安港市就將迎來新一輪的朝陽。
當初我們三人從市局出發前往舊港口,約莫是淩晨兩點三十分左右,而現在這個時間段,至少已經超過了淩晨四點。整整一個半小時了無音訊,按理說程誌民他們早就應該采取行動。可直到現在為止,教堂周圍依舊安靜得厲害,沒有任何警方抵達的跡象。
看起來情況很有可能如硯黑剛才所言,市局那邊的救援基本是不可能抵達了。若是想要活下去,若是想要救出老嚴和路遠,若是想要更近一步的接近真相,此刻,也就隻能靠我自己了。
因為習慣了那些家夥的存在,我早已經忘記了孤身一人的滋味。現在想想,其實從七年前開始,我就一直是一個人在黑暗中匍匐著,從未有任何一縷陽光,真正的接近我心中那片黑暗的地帶。就連唐以柔以及林曉雪,也不例外。
黎明前的那段時光,是最為黑暗的時刻。然而,隻要能咬牙挺過這段時光,之後便能盡情的欣賞朝陽的美麗。
此刻,能救我的,也就隻有我自己了!
硯黑這個變態已經伸出了舌頭,在我的小腹周圍不斷的舔舐著。我不知道在殺害山鷹以及吳組長之前,這個混蛋是不是也對他們做了相同的事情,總之,這個變態瘋狂的行徑,讓我感到了由衷的惡心。
因為童年時期的陰影,硯黑不但精神出現了嚴重問題,而且缺乏了人類基本的同理心。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那種殘忍的剝皮方式,一個接一個的殺害那些可憐人。
不過,正是他的這種問題,以及精神上的極度不穩定,或許將成為我逃生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