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時分 回歸(2 / 3)

張京墨聞言,也顧不得太多,他幾步上前,從掌門手中接過了那塊牌子。

這命牌不過巴掌大小,顏色血紅,其上刻著陸鬼臼三個大字。

這命牌還在,便說明被魔物拉入魔界的陸鬼臼還活著,一時間,張京墨的心中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都湧了出來。

掌門見陸鬼臼的命牌完好無損,這才放下了心,他可不想看見張京墨在發現陸鬼臼命牌碎裂後,心神巨震的模樣。

張京墨將木牌緊緊的握在手中,歎出了一聲:“還好。”

掌門遲疑道:“清遠,你身上是不是有傷?”張京墨一走到他的麵前,他便聞到了一股新鮮血液的味道。

張京墨不在乎道:“小傷。”

掌門皺眉:“小傷?傷到哪裏了給我看看。”若真的是小傷,為什麼不直接吃藥愈合,要等到現在?

張京墨用手指細細的摩挲著命牌上的三個大字,淡淡道:“真的無事。”他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掌門並不信,他怒道:“你真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見掌門生氣了,張京墨才露出無奈之色,他道:“那也總不能讓我在這裏給你看吧。”

那到也是,掌門道:“你這是不打算把陸鬼臼的命牌放回去了?”

張京墨猶豫片刻:“這命牌……我能帶在身上麼?”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若是無意損壞了……掌門到底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他歎道:“當然是可以,不過你千萬要小心保管,如果損壞了,那人不回淩虛派一次,就做不出第二塊命牌。”

張京墨點了點頭,將陸鬼臼的命牌放入了懷中。

掌門道:“命牌也拿到了,走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折騰了什麼。”

張京墨歎了口氣,到底是沒再拒絕掌門。

二人從祠堂出來,去了掌門住所,待張京墨在椅子上坐定,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他腹部的傷口後,掌門整個人都怒了,他道:“張京墨,是不想活了還是怎麼?不想活了就拿把刀抹了脖子,何必這麼折磨自己?”

張京墨麵露無奈之色,其實他要愈合這傷口不過隻消花個幾月時間,但他在斬殺何雁菡之後,便直接趕回了淩虛派,哪有心思愈合傷口。

掌門眉頭皺起,看著張京墨腹部上那個幾乎貫丨穿了他半邊身體的傷口,疑惑道:“這上麵的……是魔氣?”

張京墨:“……沒錯。”

掌門聽到魔氣二字,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說:“陸鬼臼出意外的事,和魔族有關係?”

張京墨沒有隱瞞直接點了點頭。

掌門道:“可同我細細說來?”

於是,張京墨便把他和張京墨封補大陣一事同掌門說了,隻不過稍微改變了其中一些細節,比如他們本來就是衝著這個目的去的變成了無意間遇見,而他那個欺師滅祖的二徒弟,則變成了他派的修士。

掌門聽到大陣破損,眉頭皺的更緊,他道:“此時離大陣布下之時,已相距萬年,大陣衰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隻不過卻沒想到,這事來的如此之快。”

張京墨點了點頭。

然而他本以為掌門接下來便要同他商議大陣一事,卻沒想到掌門神色一變,衝著他又發了脾氣,他說:“不過大陣是大陣的事,你是你的事,難道大陣破了,你就不活了?看看這傷口,我手伸進去都能把腸子拽出來!”

張京墨本來已經痛麻木了,被掌門這麼一說,居然又覺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

掌門見他臉上難看,道:“你還知道疼?我看這傷口起碼也有一個多月了!”

張京墨無奈道:“我這不是著急麼?”

掌門道:“著急就能不要命?”

他話雖說的難聽,但終歸還是擔心張京墨,於是說完這話,便叫張京墨坐著別動,他去叫藥師過來為他醫治。

張京墨本欲拒絕,但看掌門的神色,那拒絕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掌門出去片刻後,就將門派裏的藥師帶了回來,這藥師之前在陸鬼臼丟失一魂一魄的時候,便給陸鬼臼看過病,沒想到這會兒輪到張京墨了。

文真一看到張京墨那傷口,就皺起了眉頭,接著便說了句和掌門十分有默契的話,他道:“你這個不打算要命了?”

麵對二人責怪的眼神,張京墨隻能苦笑。

文真道:“若是在傷到的第一時間,便祛除其中的魔氣,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傷在自己身上,不疼麼?”

張京墨隻能好聲相應,並不敢反駁一句。

文真觀察了傷口片刻,又給張京墨把了脈,他道:“魔氣已經入體,想要祛除恐怕還要費些功夫,但好在你底子不錯,拖的時間也沒有太長,不然我可真沒法子了。”

張京墨點頭稱是。

接著文真便給張京墨的傷口上了藥,又包紮了起來,然後開了幾服藥劑,叮囑張京墨乖乖喝下去。

張京墨道了聲謝,又把藥劑收好了。

文真給張京墨看了病,便起身離開了,掌門看著張京墨:“我送你回去?”

張京墨道:“不必了……這才幾步路,況且我隻不過是受了點小傷,還不至於如此。”

掌門聞言,歎了一聲,他道:“張京墨啊張京墨,你就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這世間還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事麼?若是人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張京墨聞言低低的笑了笑,並不應和。

掌門該說的也說了,張京墨聽不進去他也沒辦法,於是隻能又是一聲長歎,看著張京墨緩步出了門,朝自己洞府的方向去了。

張京墨從掌門處出來之後,就沒有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他並不知道,幾乎是幾個時辰的功夫,整個淩虛派都知道了他回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