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時分 隱約的真相(1 / 3)

這世上之物,均有自己的生存之法。

看似柔弱的植物,或許生長之處十分特別,一旦有人想要靠近采摘,便會被它旁處的劇毒之物所傷。

對於麵具人來說,張京墨就是一株柔弱的植物。

他沒有強大的實力,性子溫和,即便是被逼急了,也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這種性子,是為麵具人所不齒的。

他們都猜到了張京墨死去後他們所要付出的代價,隻不過這代價,卻沉重的讓人無法接受。以至於他們都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值得麼。

時光是神奇之物,當年的今天,誰又能想到,那個性情溫和的小丹師,會變成眼前這副冷漠如冰的模樣。他曾經是水,現在卻是難以化開的冰。

戴著麵具的二人,看著眼前的畫麵,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直到鶴童和張京墨二人愉快的用完了餐,離開了吃飯的地方,麵具人才輕輕的道了聲:“哥,這次能行麼?”

被稱作哥的,戴著麵具的另一個許久都沒有答話,就在麵具人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他才輕輕的說了句:“懷瑜,這一次不行,便再來一次。”

懷瑜——準確的說是宮懷瑜,在聽到這個答案後,眼神之中不由的流露出幾分失望之色,但他也知道這事情的決定權早已不在他們兄弟二人身上——在他們做出了某個選擇之後,就已經被陸鬼臼拋棄,能留下這條命,已是幸事。

作為哥哥的宮喻瑾,性子更加沉穩,他見宮懷瑜神色懨懨,便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見這一次,應是有六分把握。”

宮懷瑜重重的歎息,他道:“若是當初我們沒有那麼做,是不是現在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宮喻瑾聞言,沉默片刻後,才道:“若是讓我回到那時,我依舊做出那般的選擇。”

宮懷瑜知道自己的選擇,同宮喻瑾一樣,他說:“他……現在如何了?”——他甚至不敢提起那人的名字。

宮喻瑾又歎一聲,他道:“死不了,我此次回來,便是取些東西,之後,這裏便留給你打理。”

宮懷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哥,我覺的張京墨好像快要認出我是誰了。”

宮喻瑾皺眉:“怎麼會?”他們同張京墨並不熟悉,見麵的機會也是少的很,按理來說,張京墨並不該如此輕易的認出他們。

宮懷瑜道:“我也不知為何,或許是這一世,他同宮家的關係走的近?”

宮喻瑾眉頭緊鎖,他道:“既然有被認出的危險,你便少在他麵前出現,若是真的被認出來了……恐怕對我們非常不利。”

宮懷瑜沒精打采的點了點頭,他知道宮喻瑾此言何意——因為這一世中,依舊是有他們兄弟二人的,所以如果他們的身份被張京墨知道,那張京墨肯定會將輪回一事,聯想到陸鬼臼的身上。

而這事情若是被陸鬼臼知道了……想到這裏,宮懷瑜猛地打了個寒顫,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瘸掉的那條腿。

宮喻瑾從畫麵中看到,張京墨和鶴童的關係似乎非常的好,他眼神裏透出不悅的味道,他說:“你且去提醒他一下,讓他……不要和張京墨就走的太近。”

宮懷瑜聞言,抿了抿唇道:“哥,我其實認真想想,月半和張京墨走得近了,或許是件好事。”

宮喻瑾皺眉。

宮懷瑜道:“當初那件事被他知道後,唯一沒有受到牽連的,便是這一幹鶴童。”

張京墨倒也沒變,還是如此的喜歡孩子,他若是記得沒錯,在那個關張京墨的園子裏,和張京墨相處的最好的,便是這些軟軟糯糯的鶴童了。

隻不過後來……

宮喻瑾許久都沒有說話,就在宮懷瑜以為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他竟是出乎宮懷瑜預料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道了聲:“不錯。”

宮喻瑾道:“那便暫時這樣吧,但你也要提點他一點,讓他不要失了分寸。”

宮懷瑜應了聲是。

宮喻瑾道:“我走了。”

宮懷瑜道:“嗯。”他知道宮喻瑾並不敢離開太久,因為若是在這個環節上出了岔子,恐怕他們二人會把腸子都給悔青了。

宮喻瑾說走就走,看他匆匆忙忙的模樣,恐怕是取了東西後,便會再次趕回魔界。

宮懷瑜看著張京墨離開了食堂,回到了住所之中,接著宮懷瑜眼前的畫麵便黑了下來,他可不敢隨時隨地的監視張京墨,若是無意中看到張京墨沐浴更衣什麼,估計他這雙眼睛也是留不下來了……

那鶴童粘張京墨粘的特別緊,他被張京墨牽著進了屋子,便乖乖的坐到椅子上,然後問張京墨想不想沐浴。

張京墨想了想,道了聲好。

鶴童又道:“那我帶你去吧,那裏可大可舒服了!”

他說著,又跳下了椅子,動作自然的牽起了張京墨的手,也不知為什麼,他對於牽手這個動作,好像十分的固執。

張京墨由他牽著,被鶴童領取了沐浴的地方。

那地方果然如鶴童所言,十分的大,張京墨甚至都覺的這不像一個浴池,而像一個小池塘了。

此時天氣正冷,那浴池裏的水似乎剛換過,正在冒著嫋嫋熱氣。

張京墨站在浴池旁看了一會兒,便開始褪去自己的衣物。

鶴童眼巴巴的看著張京墨,張京墨被他看的好笑,他道:“怎麼,你不同我一起?”

鶴童糾結道:“可是、可是我怕熱水……”

張京墨道:“熱水對你有害?”

鶴童搖了搖頭,他垂著腦袋道:“因為……熱水……不好。”

張京墨觀察了鶴童的神色,開口道:“你不會是單純的不喜歡洗澡吧?”

鶴童聞言猛地瞪大了眼,他激動道:“我、我才沒有不喜歡洗澡呢,我最愛幹淨了!半個月就有洗一次呢!”

張京墨:“……”他果然猜對了。

鶴童說完,見張京墨一臉不信的模樣,挫敗道:‘好吧,我就是不喜歡洗澡。”他衝著水露出厭惡的表情,“我、我自己清理一下羽毛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洗澡了。”事實上,他每次洗澡都是被宮懷瑜逼著洗,這也讓白月半深深的感到了難過……宮懷瑜可沒有押著別的鶴童洗澡啊,他是不是已經不喜歡自己啦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