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時分 殺天麓(1 / 3)

因為天麓身上特有的香氣,金尾蜂幾乎就是隻盯著他一人攻擊。和天麓纏鬥的陸鬼臼雖然偶有被波及,但總體上來說金尾蜂反而成了他的助力。

陸鬼臼雖然才結嬰,但結的卻是天道劫下元嬰,品質即便是同天麓相比,也強上了許多。此種元嬰提供的澎湃靈氣,讓陸鬼臼在一對一打鬥時很難出現力竭的情況。

二人從林中打到天上,從天上打到地下,周遭的樹木在靈氣的攻擊下不斷的倒塌,地上因為二人的劍氣也出現了數個深坑。

若此時張京墨加入其中,同陸鬼臼一起圍攻天麓,戰鬥恐怕會結束的更快一些,但張京墨卻並沒有這個打算。

他站在離二人不遠的地方,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天麓本還在擔憂被這師徒二人圍攻之事,可現在卻見張京墨沒有出手,反而選擇了袖手旁觀,他心中一喜,直接改變了先撤退的想法,而是想著直接在張京墨麵前將陸鬼臼直接斬殺,讓他也嚐嚐失去至親的味道。

天麓不退反進,攻勢越猛,他為了截殺張京墨一事,早已做了完全的準備,靈藥靈石全都齊備,根本不用害怕靈氣耗盡。

在天麓眼中,陸鬼臼一個結嬰不到百年的修士,再怎麼也不可能在他手下占了便宜,而從戰鬥經驗上來說,他更是占得先機,陸鬼臼一個毛都沒長齊,看起來喜怒都表現在臉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見天麓不逃,張京墨麵容上浮現出些許不屑之色,他已然是猜到了天麓的下場。

二人纏鬥多時,天麓卻漸漸發現了不對勁之處,他法寶齊出看似占了上風,甚至幾次似乎都快要傷到陸鬼臼,可最終都被陸鬼臼堪堪躲過。

陸鬼臼狀身形狼狽,但其實一點傷都沒有受,反觀他,已是被陸鬼臼刺了幾劍。

這樣一次兩次,還讓天麓覺的陸鬼臼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次數多了,卻讓他心中生出一種十分悚然的念頭——他竟然不是這個元嬰初期陸鬼臼的對手!

這怎麼可能!眼前的人不過是剛剛結嬰而已,天麓心中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火氣和隱隱憤怒,此時正好一個不察,那一直圍著他的金尾蜂,又在他的身上添上了一處傷痕。

枯蟬穀的天麓,本就是聞名天下的天才,他問道之時,枯蟬穀的金蓮足足開了十二朵。如果沒有陸鬼臼,以張京墨現在的修為,恐怕還在被天麓追殺,哪裏有眼前這悠閑的模樣。

天麓也是個聰明人,他很快就察覺了陸鬼臼的計劃,若是此時他想要奔逃,張京墨和陸鬼臼恐怕也無法在這林子裏追上修習萬物道的他。

但天麓的驕傲,根本不允許他做出這般選擇,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打不過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甚至於他的靈氣都在逐漸消耗殆盡,陸鬼臼卻依舊顯得遊刃有餘。

這裏本是在林中,天麓又習得是萬物道,周遭的花草樹木均可為他所用,光是將陸鬼臼囚在藤蔓裏,就已經做了四五次。

然而每次陸鬼臼被藤蔓卷入其中,不消片刻便可以從其中破出,根本不給天麓下手的機會。

天麓越打心中火氣越大,動作之間,含了幾分暴躁。

事實上陸鬼臼想殺死天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天麓比他早幾百年結嬰,同樣也是個修習劍術的天才,他雖然在天麓手下遊刃有餘,但若是想直接擊殺他,恐怕也絕非一件容易的事。卻不想天麓的動作卻逐漸暴躁了起來,失去了之前的冷靜。

張京墨就在旁看著,即便是陸鬼臼險象環生的時候,他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若是陸鬼臼此時轉頭去看看張京墨,便會發現,張京墨看他的表情,不但毫無關切之意,反而還顯得格外的冷淡。

在天麓手下,陸鬼臼並不敢分心,也因此完全沒有注意到張京墨表情中的異樣。

天麓失去冷靜後,正好給了陸鬼臼機會,他故意身形一滯,表現出一副靈氣不濟的模樣。

天麓見狀,攻勢更厲,顯然是趁機想要直接將陸鬼臼斬殺於劍下。

陸鬼臼做出躲閃不及的動作,肩上也被刺了一劍,他慘叫一聲,轉身欲逃,天麓哪會放棄這個機會,直接追上,便想要一舉了結陸鬼臼的性命。

哪想他趟朝著陸鬼臼衝了去,原本轉身欲逃的陸鬼臼竟是回身一劍九朝他刺了過來。

這一劍上滿含《血獄天書》之中的至陰靈氣,直接突破了天麓護體靈氣,刺中了他的要害之處。

天麓腹中要害中劍,慘叫一聲,想要拔身急退。

陸鬼臼怎麼會給他離開的機會,他口中低喝,身形愈快,居然跟上了天麓的速度。

到了這時天麓才發現,陸鬼臼根本沒有靈氣耗盡的征兆,之前那副氣力不濟的模樣,根本就是在引他上鉤。天麓目眥欲裂,口中喊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以陸鬼臼丹田裏的靈氣如此之多,怎麼可能是個才結嬰的修士!

張京墨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他道:“天麓,在我徒兒麵前,你也是配不上天驕之子這個稱呼的。”

天麓知道張京墨想要擾亂他的心神,他捂著傷口怒道:“胡言亂語!”

張京墨聲音依舊輕輕的,卻像是重錘砸在天麓的耳膜之上,他道:“我徒兒百歲築基,三百歲結丹,築的是十品靈台,結的是十轉靈台。”

天麓露出愕然之色,他道:“不可能——”

張京墨還在繼續說,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滿意的味道,他道:“他不到五百歲,便成功結嬰,你猜猜,結嬰之時,他遇到的雷劫時哪種劫?”

天麓已是猜到了張京墨要說什麼,他口中念著不可能,心中卻是生出絲絲絕望之感……他感覺得到,張京墨說的,是真的。

隨著張京墨的話語,陸鬼臼的攻勢愈厲,在天麓身上又添了幾分傷口。

張京墨道:“沒錯,他渡的是天道劫。”他說完冷笑起來,“天麓啊天麓,你在你們枯蟬穀或許算得上個天才,但在我徒兒這裏,卻是地上的泥沫——”

天麓心神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