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緩緩站起身來,盯著鬼女桑手中的珠蠟,毫不心虛地道:“奴婢願意一試。”
莫非殤將珠蠟在魑魅的眼前輕輕搖晃,魑魅在眨眼之間就泛起困意,眼睛很快便合了起來。
莫非殤冰冷的語氣急急地質問道:“你為何要在酒裏下毒,差點害我喪命。”
魑魅迷迷糊糊的聲音如同在夢中囈語,她很快地否認道:“奴婢沒有,沒有這樣做,奴婢對洞主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莫非殤眉頭一蹙,三個手指頭打出響亮的聲音,魑魅的眼睛緩慢張開,原來真的不是她下毒。
“師父,既然有這樣的寶貝,找到凶手絕非難事,我請師父下令召集所有人,我定要問出所以然。”
莫非殤不依不饒的請示,鬼女桑點頭表示同意。
魍魎的眉心緊鎖,臉上青白交替,莫非殤朝著她步步走進,魍魎卻驚恐的步步倒退,她恐慌的眼神看向高處的鬼女桑,心虛的喊道:“洞主,我不相信這些邪門歪道,我……我不能被催眠。”
魑魅朝著下麵的一個隨從使了眼色,隨從很快明白她的用意,朝著魍魎的房間走去。
魍魎試圖奪過莫非殤手中的催眠項鏈,卻被突然飛下來的鬼女桑一掌打成重傷,她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隨從在魍魎的房間真的找到了殘存的天蠶冰毒,莫非殤將冰毒扔到魍魎的麵前,森冷的眼神看向她,“事實已在,你還有何話說?”
魍魎的眼神遊離不定,她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這是栽贓嫁禍,洞主,洞主奴婢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莫非殤俯下身子,將項鏈吊在她的眼前,“一串假項鏈就讓你露出了破綻,你是冤枉的為什麼不敢試。我回到洞裏,魑魅第一眼見到我,是迎上來,而你卻是不自覺得退後兩步,我隻是想用這個法子試試你,沒想到你就露出了破綻,你還有何話說。”
莫非殤有理有據,字字吐得真切,魍魎聽完冷笑兩聲,接著又不可抑製地仰天大笑,笑到咳血,斑斑點點的血跡落在黑漆漆的地麵上,猩紅刺目。
“沒錯,毒是我下的,就是我下的。洞主,為什麼,你為什麼如此偏心,我們三個都是你收養的孤女,可是莫非殤是你的徒弟,魑魅是副使,論武功論膽色我哪裏差。劫奪西域商人,我受了重傷,為什麼功勞都是她們兩個的,我卻什麼都沒有。那日我知道莫非殤要去刺殺虞堯,聽到洞主要將‘柳上飛’送給她,就趁魑魅不備,在酒裏下了天蠶冰毒。”
莫非殤眼底一片淩冽,她掃著她癲狂發瘋的樣子,“在一起這麼多年,就是沒看出來你這麼聰明,好一個一石二鳥。我在刺殺的時候毒性發作,差點就回不來,你以為魑魅給我端的毒酒我就會懷疑她嗎?知道洞主為什麼不重用你嗎?魑魅對鬼女洞忠心耿耿,而你鼠肚雞腸,工於算計難道洞主會看不清你嗎?”
鬼女桑暗黑的眼眸半眯著看著台下的戲,戲唱到尾聲,她陰沉的臉色滿滿透著殺氣,“將魍魎這個賤奴扔到碾輪,碎……屍……萬……段。”
三個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驚,魍魎的臉色霎時慘白如雪,碾輪是鬼女洞處置敵人的手段,將人扔到碾輪裏整個身體連骨頭都會被攪碎,死相慘不忍睹。
鬼女桑在處置下人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敢求情,曾經有人因為求情受到相同罪罰。
“師父,魍魎畢竟在洞裏多年,可不可以念在……”
莫非殤竟然開口為魍魎求情,卻被鬼女桑決然打斷,“非殤,我是怎麼教你的,做個頂尖的殺手第一點就是不能有感情,可你這次回來好像有所不同了。”
莫非殤的眼神遊離不定,鬼女桑沒有等到她回答,狠力將寬鬆的黑色袖口一甩,疾言厲色的吼道:“都愣著幹什麼,將這個賤婢扔進碾輪。”
魍魎仰天大笑,被幾個下人死死拖著,尖銳的吼聲在洞裏飄蕩,“洞主,你為什麼這樣偏心,你們不會有好下場,你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鬼女桑將莫非殤眉頭微蹙的不忍看得真切,她的臉色迅速黑下來,又厲聲道:“非殤,你刺殺虞堯失敗,本來要重重受罰,我念你是被魍魎那個賤婢所害,我就再給你次機會,殺了虞堯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