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榻上的將軍5(1 / 2)

歌舞班都譜完兩首曲了,陳乂都在宮裏吃的神采飛揚身矯體健了,行賄案還沒查出個頭。

靳雨青實在等不下去了,斥責案件的進展為何如此之慢,未及底下的人想出法子來搪塞兩天,第二日,皇帝竟然毫無征兆地親自提審了涉案人員。

仗著有未卜先知的加成,不出三日,靳雨青就連審帶蒙騙的從犯人口中問出了想要的東西,再加上暗衛的調查,以及那名造假書生的陳詞,拉幾名大人物下馬是妥妥沒問題的了。

靳雨青朝服玉冕,精神抖擻地冷哼了幾聲,在大殿之上發了火。

他可是昨晚養足了精神,卯足了勁兒,今天不把那軍中為首的幾個吃人飯不幹人事的禍害頭頭給扒拉下來,他就不姓靳!

火氣本就足旺,再有人出言相勸,那就是估錯了當下的形勢,硬生生給皇帝的火氣上又潑了一層油。

天子冕上玉旒被震地相互碰撞在一起,有言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此回朝上雖不足流血千裏,但也夠潑當場肱骨大臣們一盆冷水的了。

靳雨青一動手,險些將兵部人馬近乎肅清,刑部也痛失了侍郎一名。蓋因老丞相在新舊兩帝交接時期突發舊疾,告老還鄉,如今丞相一職空缺已久,原本最有可能升任丞相的禦史大夫,也因此案監察不利之失,連降三級,與丞相之位失之交臂。平野將軍、神威將軍等數名軍中之職也盡遭貶斥。

牽連之廣,竟是幾乎將朝堂水洗了一遍。

如此一來,眾人即便是再糊塗,也不得不重新聳起膀子來看這位新帝。在百官皆以為他昏庸不堪可以肆意唬弄的時候,恍一回神,才發現這位已經不是那個嘴軟耳根子更軟的小皇帝了。

行賄案讓靳雨青得以借此瀝了瀝武職,而文職的冗雜也不是一朝一夕間能夠解決的,沒有一個完美無缺的機會,便需要一個完美無缺能夠指引明道的人。

更何況結案後,要職倒是空缺出來不少,那可都是一塊塊的肥肉,哪有不引人垂涎的道理。

靳雨青通過世界軌跡能夠大致摸清該殺誰,卻摸不清該用誰。

於是他花了小一個月的時間去理清朝堂的事情,又讀了好些日子的書,總算是把大致的事情弄清楚了,雖然現今並無奪嫡之爭或兄弟之仇,底下這群人的小團體也是分的一批一批的,全都抱團站好了,餘下一堆人,也正躊躇著是否也擠一個進去。

一盤散沙的格局,爭權奪勢的臣子,讓皇帝很是煩。

他煩也沒讓打算讓陳乂閑著,吃過午膳就把在房中讀書的陳乂給宣了過去。

陳乂到的時候,皇帝正在吃一塊蓮酥糕,嘴角的碎屑堪堪掛著,搔地人心癢,覺得得給他弄幹淨了才舒心。就在陳乂將要提醒,靳雨青一卷舌尖給舔了去,咂吧咂吧嘴十分享受。

“陳卿啊,”靳雨青開場道,“你不覺得這日子過的太清靜了?”

陳乂聽了暗笑,難不成身為天子,還希望日子過的更折騰一點嗎。

靳雨青無視他的笑臉,自顧自的說:“朕需要一個情報網,暗衛人手太少了,根本不夠用。朕知道你本事大,腦子好使,肯定能替朕搞定這件事。”

陳乂負手而立,麵上無風無波,半晌默默走過去給皇帝斟了一杯茶,禦貢的明前龍井,在透白瓷亮的小杯裏微晃,嫋嫋白氣蒸騰而上,明綠香醇。

靳雨青自然端過,鼻下一嗅,道:“好茶。”

眼神一歪,茶壺上一隻指甲淨潤的手指寥寥地畫著圈,這個動作十足明顯,每次陳乂猶豫不決,總會不自覺地摩挲著什麼。

片刻,他問道:“為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