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白色窗簾靜靜地垂在明亮透徹的玻璃窗前,陽光從縫隙裏偷窺進去,從地板、至床沿,最後攀上純白色的床單,它似莽莽撞撞闖進篝火晚會的陌生來客,赤|裸交織的倩影烘熱了它的臉頰,卻又突然被一把拽進了這場狂野的肢體盛宴中。
男人瑣碎的吻比陽光更熾熱,每每落下一點,就燙得靳雨青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他像隻貓兒蜷縮在主人的懷裏。思考的能力已經被褫奪,銀亮的眼睛雖張著,卻粼粼瑟瑟一望見底。
周蔚緩慢褪|去自己的衣衫,結實利落的肌肉流線型地覆在精壯的骨骼表層,他兩指勾起靳雨青的瘦削的下頜骨,使他的頭部仰躺在自己的肩上,天鵝白的頸子彎曲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周蔚的眼中暗光流動,脊背處的兩塊胛骨奇異的高高突起,骨骼“哢哢”的生長著將皮膚撐得近乎透明,一點綠意從皮下冒出頭來,如破土而生的種芽。
窸窸窣窣的抽條聲盤旋在臥室間,不多時,以肩胛骨為根基而生的藤蔓已經垂滿了整張寬軟床鋪。一支綠條挑起頭部,蛇行遊|走向不遠處的金屬櫃,從拉開的抽屜裏卷出十幾瓶預留在那裏的保鮮劑——靳雨青需要補充一些失去的水分。
周蔚一瓶瓶地打開,含在口中暖成人體適宜的溫度,才一口一口地渡給懷裏的人,小心翼翼地唯恐嗆進對方的氣管。混合著強烈植物氣息的保鮮試劑濕潤了他失血幹涸的喉嚨,靳雨青好似沙漠裏孤行已久的迷途者,絕望之際偶得甘霖,即刻渴極般大口吞吮汲取著得來不易的津液。
唇與唇的摩|擦伴著迫不及待的焦躁,而周蔚拎得清,這對自己來講無異於邀請和挑|逗的行為,對懷裏正懵懵懂懂、意識模糊的靳雨青來講,隻是植人的生命本能而已,並無多少情|欲可言。
過急的吞咽還是使一部分液體嗆溢出嘴角,順著光滑細膩的肌膚彙成一段溪流,濡進半掛在恥骨上的底|褲裏。親膚的布料吸飽了水產生緊貼的效果,勾勒出潛伏在裏麵的器官形狀。
靳雨青感到濕潤的涼意,無意識地伸手去抓,被周蔚一手製住鉗在背後,用藤蔓鎖住。又三四條細軟的綠藤纏繞橫亙在靳雨青的身上,以防他動作過大,繃裂了才縫合不久的傷口。
周蔚遣使著藤蔓,撕碎了那塊欲蓋彌彰的布頭。為了保護靳雨青的皮膚,每一根困縛他的觸須表麵都分泌出了恰到好處的汁液,卻也免不了那白緞一般裸呈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起了曖|昧的紅痕。
“嗯……”靳雨青不安分地亂動,致使周蔚不得不加重了捆綁的力度,將他牢牢限製在自己身前狹小的空間裏,隻能乖乖地任人擺布。
“你隻需享受快樂,隻需感受我……不要動,那會讓你疼痛。”周蔚竭力壓製著自己沙啞的嗓音,目光癡漢似的留戀在心上人的臉龐上,忍不住垂首舔舐著力所能及的每一寸——想把他融化在自己的骨血裏,和漫生的藤條一起,經年累月長成一棵相依相扶的參天大樹。
藤蔓依照他的思想而動,仿佛十幾雙手向靳雨青伸來,連大|腿根部也纏縛著細綠的蔓絲。枝條泌出的粘液在哪裏抹開,哪裏就迅速緋起一片,皮膚也被打磨成了一張薄膜似的,血管的流動和每一根肌絲的擰攪都敏感地反應在上麵。靳雨青被鉗製了行動,肌肉不可控地細細痙攣,目中濕漉漉地望著頭頂俯視下來的周蔚。
“癢……周蔚……”他小聲叫道,被青藤分開的兩條腿相互擦磨,臀縫被藤蔓黏液特殊照顧過,尤其泥濘難言,且紅得豔目。
每一根藤蔓都是周蔚的分|身,成倍翻番的觸感在腦海中放大,他的下|身早已脹痛到極致,因其主人刻意的壓製而呈現出猙獰的紫紅。周蔚克製的意誌也淒慘地瀕臨崩潰,他實在聽不了任何的聲音了,更何況是靳雨青視線渙散之下發出的羸弱嚶嚀,那比任何春|藥都更加強效。
“——啊!”
尖促的沙啞叫聲喚回了周蔚飄遠了的魂兒,一種緊致而柔軟之極的觸感從末梢傳來,一層一層的裹吮和蠕動幾乎要把他剛回歸的魂魄再度吸走。他不過是遣使青藤安靜地呆在裏麵,觸|須被溫暖甬|道包圍的感覺,就已經讓周蔚痛快到窒息,幾欲要忍炸了。
柔|軟內部自發地吮吸異物的感覺喚醒了靳雨青曾經的那個綺豔夢境,星夜、沙灘、搖晃的懸浮車,以及帶給他無限屈辱和快意的觸狀植物。真實與幻象的交織使他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唯獨身體的沉|淪被周蔚掌控著、拿捏著,以不容置疑的姿態賦予他最純粹的感受。
靳雨青的器物緩緩膨脹起來,盤繞著私|密之處的屬種印跡也愈發紅豔,詭魅而刺目著搖搖欲晃,勾誘著男人最後的理智。
而周蔚並沒有徹底垂陷,他發現自己還沒有真正進入愛人的身體,靳雨青卻已控製不住自己,半硬不軟的玩意兒失|禁似的不斷向外流瀉,黏液大汩大汩地噙濕了身下的床單。周蔚用手指撚了一些,溫涼的半|乳|白液狀,有些過分的清透,顯然是失精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