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決鬥的選擇(1 / 3)

安德烈·恩斯特是一名伯爵。不過,這位伯爵在數量龐大的法蘭西貴族群落之中並不是多麼的引人注目。因為,他隻是一個虛名的伯爵,隻有一塊很小的封地,雖然這塊封地可以讓安德烈安安穩穩的過完並不豪奢的一生,可是,這位伯爵卻並不是一個甘於現狀的人。他向往著更高的地位與財富。

所以,他從自己的家鄉來到了巴黎,並且經過努力,成為了安茹公爵加斯東的侍從官。

本來,即便是楚鍾南曾經為加斯東“創作”了一首堪稱名曲的《春之聲圓舞曲》作為生日宴樂,但他與安德烈卻不應該有著什麼交集。因為兩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交集的地方。可是,隨著路易十三的那次冊封,本不該有的東西產生了。一直認為自己能夠成為奧爾良公爵的加斯東對“奪去”了自己相中的封地的楚鍾南可謂是憤恨之極;而自己身為伯爵,卻隻能給人做侍從官,楚鍾南一個東方來的平民卻能一躍而成為全法蘭西都數得著的貴族,安德烈對此也是極度的不滿。主子不樂意,自己也不樂意,最終,安德烈向加斯東提出了這個要求。

能夠成為法蘭西親王的侍從官,需要的不僅僅是貴族的身份,還需要一定的實力。安德烈的劍術在巴黎非常著名。在還沒有禁止決鬥的時代,安德烈憑著一手劍術已經成功的在十多次的決鬥中將對手送進了“天堂”。事實上,他的上一任,也就是加斯東的上一個侍從官就是被安德烈在決鬥中刺死的,那時候的安德烈還隻是加斯東的一名親衛。

“我會讓這個家夥明白,法蘭西的貴族爵位不是他那種賤民有資格接受的,我會讓他捂著自己‘貪婪’的心髒死去!”

這是安德烈在加斯東的命令下向楚鍾南“扔出”白手套後對人們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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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劍術非常狠辣。他總會從你意想不到的角度刺過來,就像是毒蛇一樣。”朱薩特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朋友兼偶象。身為黎塞留的親信,並且將與楚鍾南一起完成預定中的任務,他當然知道楚鍾南安全的重要性。可是,黎塞留跟路易十三把什麼都考慮到了,甚至他們還派出了人手暗中保護著楚鍾南的安全,以免楚鍾南遭遇到刺殺。可是千思萬想,他們都忘記了一條:決鬥!要知道,在如今的時代,決鬥是上帝賦予人們的追求公平的手段。在法律的規定中,甚至平民也可以向貴族提出決鬥的要求,在決鬥中,雙方的地位將會拉平,因地位而產生的不公平也會消失……因為,決鬥的裁判是上帝,萬能的主會做出最公正公平的判決!朱薩特本人也曾經在多次的決鬥中將敵人送回上帝的懷抱,按他的說法,就是“緩解主對這些子民的思念”!

“那就是說他的劍術非常刁鑽?”楚鍾南微微閉著眼睛,想象著傳說中的“金蛇劍”刺向自己的樣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我能擋住他嗎?”

“很抱歉。以你現在的劍術,如果交手之後就往後跑的話,或許還能多堅持一會兒。可那樣一來……”朱薩特的臉上浮起了苦笑。

“怎麼樣?”

“你就死定了!”

……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楚鍾南慘號著問道。

“其實還是有辦法的。隻是,辦法必須是在你接下安德烈的手套之前才管用。……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接下來那個東西?還把它拿回了家!難道你還缺幾副手套嗎?幹嘛不拒絕他?”朱薩特越說越氣,最後竟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楚鍾南雖然向他學習過劍術,並且也非常努力,可是,劍術需要的不僅僅是努力,還需要天份。另外,楚鍾南雖然努力,可總共也才學習了一年多,怎麼可能跟得上安德烈的深厚積累?雖然決鬥之中還有一條非常重要,那就是經驗。可楚鍾南除了練習,哪跟人鬥過劍?所以,無論從哪一點來看,安德烈都是遠遠勝出。這也就代表著,楚鍾南的小命懸懸。

“我哪兒知道那是要找人決鬥的意思?”楚鍾南懊惱地說道:“在我們那裏,想決鬥是要下挑戰書的。哪像你們這些歐洲人,一點兒都不講規矩,亂扔個手套就算完戲了。這哪是要求決鬥,根本就是亂扔垃圾,不講衛生。”

“你在胡說什麼?”朱薩特的神情更顯惱怒,“你在《基督山伯爵》裏麵不是描寫過基督山伯爵與弗南的決鬥嗎?為什麼身為作者,你自己卻不知道決鬥的方式與提出方法?”

“那個……”楚鍾南的臉上先是詫異,接著卻帶起了一些歉意,此外似乎還有一絲鬱悶:“其實我是知道決鬥的提出方式的。可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家夥趁著我上馬車的時候把手套扔了進來,我又走得太急,連他的話都沒聽清楚,還以為那是跟扔臭雞蛋一個意思呢,等到了家才明白過來。另外,我要申明,基督山伯爵跟弗南的決鬥是由我口述,然後由普羅迪加以潤色修改的,所以,記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