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自己的作品都記不清楚?難道你沒有最後審閱過嗎?”朱薩特的神色顯得更加惱怒了。
“寫得太快了。你應該知道。我在許多時候隻是負責故事的大概,細節有許多都是普羅迪跟維格納科特他們寫的。畢竟,我是一名東方人,不可能那麼簡單地就寫出符合你們西方人欣賞習慣的作品!這也是為什麼我要把普羅迪他們的名字也標注在作者欄裏的原因。事實上,每一部作品寫完,我從來都不看,都是交給他們最後定稿的。”楚鍾南答道。
“好吧。我可以認同你的理由。可是,你打算怎樣應付這場決鬥?你已經接受了安德烈的要求,就不能再提出放棄。如果放棄,就代表著你是失敗者。決鬥是神聖的,而且還受到法律的保護。身為勝利者,安德烈有權要求法院判決你不能獲得奧爾良伯爵的爵位。那樣的話,即便是國王陛下與主教大人也無法改變事實。”朱薩特又說道。
“那也無所謂。丟掉爵位總比丟掉性命的強。”聽到朱薩特的話,楚鍾南竟長出了一口氣,放鬆地說道。
“可如果你丟掉了伯爵的爵位,就不會有資格擔任國家使節的任務。那樣的話,即便是你逃過了安德烈的劍,也逃不過國王陛下跟主教大人的憤怒。他們已經付出了很多,絕不會允許計劃失敗。……所以,他們就算不殺了你,也一定會讓你過得很‘舒服’的。”朱薩特冷哼了兩聲,“另外,不敢麵對挑戰,你即便是擁有著法蘭西文藝之王的稱號,也將會從此成為人們心目中的膽小鬼!”
“那我到底能怎麼樣?你們的國王跟大主教就不能下令禁止決鬥嗎?”進退兩難,楚鍾南忍不住大聲吼道。即便是當初在俄羅斯當農奴,受盡欺侮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的難受過。
“我很抱歉,朋友。即使他們可以下令,現在也不能這麼做。”朱薩特搖頭歎道。
“唉……”楚鍾南又是一陣懊惱:“我就說當初不能來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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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無奈之中又向前走了兩天。
這一天,在巴黎郊外,安茹公爵加斯東的公爵莊園內,一幫人在饒有興致地觀看著一場對決。
偌大的空地上豎起了一排足有數百尺長的木柵,木柵兩側,兩名全身披甲的騎士各自平端著一柄長長的騎槍,在裁判的一聲令下之後,猛得一催坐騎,順著木柵全速地向對方衝了過去。在戰馬的速度下,數百尺的距離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就在旁觀的人們的呼喝聲才剛剛暴起的時候,對決就已經結束了。由圍觀者的左麵出擊的那名騎士的在與對手剛剛接近的一刹那,身體極速地閃在一邊避過了對方的衝刺,同時,他自己手中的騎槍卻毫厘不差地擊刺在了對手的胸口。
“啪!”
騎槍寸寸碎裂,隻剩下一半。而被擊中的那名騎士卻整個兒地被從坐騎上擊飛了開去。在一聲脆響之後,跌到了地上。
……
“安德烈,你做得很棒!”
加斯東從一幹圍觀的貴族中慢慢地踱了出來,看著那正騎在馬上顧盼自雄的獲勝者,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
“謝謝您的誇獎,殿下。事實上,我還可以做得更好。”安德烈急忙摘下頭盔,從馬上跳了下來對加斯東恭敬地說道。
“我認為你不必表現的更加出色了。”一名四十多歲,相貌頗為威嚴的貴族接著安德烈的話頭說道,語氣之中滿是蔑視:“那個卑微的東方人雖然曾經跟朱薩特學習過劍術,但他連個三流的劍客都算不上。而除卻劍術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他還敢於選擇什麼樣的決鬥方式。”
“馬裏亞你說的對。不管是弓箭,還是騎槍,安德烈都是一流的。而那個東方人根本就對這些騎士的技藝一無所知。所以,不管是選擇哪一樣,他都隻有死路一條。或許,選擇劍術對決,他還能多撐一會兒。”加斯東傲然地說道,仍顯稚嫩的麵孔上滿是冷笑。雖然楚鍾南曾經為他作過一首菲聲全歐洲的《春之聲圓舞曲》,可是,這位少年公爵總是對楚鍾南感到不喜,甚至還很討厭。因為在跟楚鍾南簡短的幾次會麵中,他總是感到楚某人對他十分冷淡,並且一點兒也沒有一個平民見到上位者時所應有的敬畏。何況,楚鍾南現在更是搶走了奧爾良,讓他的奧爾良公爵夢就此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