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鍾南台吉,你這是做什麼?齊賽諾延正在找你,趕緊靠岸!”
騎兵的速度當然不是幾個竹筏能比的,追兵很快就追到了與楚鍾南等人的竹筏平齊的地方,帶頭的一名首領隔著江麵對楚鍾南大聲叫道。
“哈哈,這不是騰顏格爾嗎?原來你還會漢語,怎麼先前不說?對了,你不好好地按我的命令去守著城池,跑來找我幹什麼?”
楚鍾南悠哉悠哉的坐在木筏上,看到那名首領之後,嘴角浮起了冷笑。齊賽諾延派給他五百兵馬,這個騰顏格爾是其中的一個百戶。城裏發生了火災,這家夥居然立刻就能帶上五百兵馬來追他,很顯然是取代了他的位置。那麼,齊賽諾延的陰謀肯定也與此人有關聯……可惜,這家夥早就應該先行派人把他楚某人給監視起來,那樣,他根本連跑都不用跑了。不過,想到當時的騰顏格爾隻是一個百戶,做的又是隱秘的事情,想來也不敢太過份,否則的話,人多嘴雜,萬一被聰明人看出什麼端倪來,那可就又是一場風波。平時還好,可現在後金大軍壓境,齊賽諾延恐怕也不敢太過放肆。畢竟,那些被他暫時收攏的蒙古人中,有許多可是先前投過後金的,雖然頭頭兒們已經被燒死了,可誰知道那些小卒子會怎麼想?
“楚鍾南台吉,趕緊靠岸,齊賽諾延正等著你呢。不要讓他久等!”騰顏格爾大聲喊道。
“差不多有五百人。看來,那位齊賽諾延對咱們還是很在意的。”沃爾姆斯笑道。
“廢話。咱們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了的。”楚鍾南冷哼道。他現在有些後悔,要不是上一次當儀仗隊的時候帶人把郭爾圖斯部的一個台吉給打了,順便還揍翻了那台吉的將近三百兵馬,齊賽那家夥恐怕也不會這麼看重他這支隊伍,這一回也不會派出這麼多人來追他。那樣,他說不定還能有反擊的機會,得到個百八十匹馬。想他辛辛苦苦地從一開始就用築寨子來迷惑齊賽,暗地裏卻一直以運送木料為由保持著十幾個木筏,隨時準備逃跑,但還是希望能有一些像樣的交通工具。
“楚鍾南台吉,你聽到我的話沒有?趕緊靠岸!”那騰顏格爾又大聲叫道。
“回去告訴齊賽諾延,謝謝他這一年我招待。不過,我這人最怕的就是麻煩別人,所以,就不繼續打擾了。你再告訴他,等我找到機會,一定會好好的‘報答’。讓他千萬別被那三大貝勒給打敗了。一定等我回來。”楚鍾南大聲回應道。
“楚鍾南台吉,你不是打算回到關內嗎?齊賽諾延已經說了,那兩個人同意你跟著他們回去。你還是趕緊跟我回去吧!”騰顏格爾依舊不放棄。
“袁祟煥?”楚鍾南一皺眉。難道這些事裏還有這個家夥的原因?
“楚鍾南……”
“夠了。你還是回去告訴齊賽那混帳東西,我楚鍾南這輩子,一向是有仇必報,叫他洗幹淨的脖子等著。老子我總有一天會回來找他報這陷害之仇!”想到袁祟煥也有可能插手其中,楚鍾南的心情變得極為煩躁,再也懶得跟騰顏格爾消磨時間,站在筏子上大聲吼道。
“大膽!”
話說到這份兒上,楚鍾南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騰顏格爾大怒,一聲令下,五百騎兵就開始張弓搭箭。
“豎盾!”
看到蒙古兵的動靜,楚鍾南輕輕一擺手,頓時,木筏的一側就豎起了一排製作粗糙的木盾。就連那些負責撐船的人身邊,也有專人幫著掌盾。
“……”
騎在馬上射箭並不容易射準。但是,一排木筏連起來足有數十米長,五百蒙古兵的目的又隻是殺人,並不局限於某一個目標,所以,箭枝連綿不絕。但是,弓箭的射程是有限度的。百步穿楊的傳說也僅僅是是百步之外射中柳葉而已。楚鍾南等人的盾牌又是完全由那些杯口粗的木棍捆綁而成,雖然粗糙,但隻要不是被射中縫隙,就絕對比一般的木板還要厚實。何況,腦溫江的江麵是那麼的寬,窄處也有四五百步!楚鍾南等人又是處於江心部位,蒙古人的弓箭能夠射到他們船上的,根本就找不到一枝,全部都是距離遠遠地就掉到水裏,別說是殺傷力,連半點兒威脅都沒有。以致於,沒等楚鍾南下令,原本還有些緊張的人們就把盾牌重新放下,然後,一個個笑嘻嘻地欣賞起蒙古兵騎馬射箭的“英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