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鍾南台吉,你是跑不掉的。齊賽諾延已經派人去製作木筏,馬上就會沿江來追你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免得惹齊賽諾延發怒。”
看到自己的弓箭無效,還受到了敵人的嘲笑。騰顏格爾麵上無光,隻得下令手下停止射箭。但他依舊沒有放棄,轉而開始用言語威脅。
“騰顏格爾,你可比齊賽諾延那混蛋像蒙古人多了。至少,你比他實誠,連說個謊話都不會!製作木筏追我?那你去告訴齊賽,就說我會順江而下,等著他的……”楚鍾南揚聲叫道。
“楚鍾南,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沒有馬,沒有足夠的食物,又能跑多遠?”騰顏格爾又大聲叫道。
“我能跑多遠用不著你擔心。你要是有恒心,就一直跟著我們走吧。說不定,遇到江麵狹窄的地方,你還有可能把箭射到我們的筏子上呢!”楚鍾南叫道。
……
爭論很快結束。但蒙古人的追兵依舊沒有放棄,騰顏格爾一群人騎著馬不緊不慢地在江邊跟著。但楚鍾南不在乎,木筏完全是靠的水流,蒙古人的馬力卻是有限的。他就不信騰顏格爾還能追他一整天。而且,就算能一直追下去,他隻要把木筏往岸邊一靠,對方還不是隻有隔江幹瞪眼的份兒?
“大人,咱們往哪兒走?”
楚鍾南的手下可不隻是哥薩克跟雇傭兵,還有一群漢人。隻是這些漢人們一直都在整治楚鍾南求來的那一片荒地,所以很少跟著楚鍾南出入格勒珠爾根。但是,在蒙古人堆裏種莊稼很顯然是不合實際的行為。春小麥才剛剛種下沒多久,就又要跑路了。劉德正剛一上筏的時候就不住的嘮叨可惜了,結果鬧得楚鍾南心煩,直接就給趕到了最後麵兒那麵木筏上去。整個劉氏一族,隻有劉黑子一個因為當初獨自追隨的情份被留在頭筏上。
“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所知,順腦溫江而下,我們可以進入鬆花江,再順著鬆花江,我們應該能夠到達黑龍江。再循黑龍江而上,我們就可以進入西伯利亞。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楚鍾南歎道。
“黑龍江是哪兒?俺咋沒聽說過?”劉黑子想了想,問道。
“黑龍江是一條大河。咱整個中國,長江、黃河、雅魯藏布江可能是排前三,之後應該就是這黑龍江了。”楚鍾南說道。
“……噢!”大人果然就是大人。這黑龍江,想必就是當初大宋朝的時候傳出來的吧,還有啥雅魯藏布江……劉黑子有些祟拜地看著楚鍾南,怪不得聽那美夫人說,大人在歐羅巴洲是一等一的人物,連那些國家的國王都是平起來座的,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光是這份見識,恐怕就沒幾個人比得上。
“勳爵,你說,我們能夠回到葉尼塞斯克嗎?”圖拉諾夫突然悠悠地開口問道。
“不知道。原本,我們可以準備的再充足一些。等到蒙古人跟女真人開戰的時候逃離,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馬。可是,現在的我們除了一點點兒食物跟手裏的武器,什麼都沒有。唯一可以值得我們安慰的是,我們身上穿的是羊皮,如果在冬天之前沒能找到可以過冬的地方,我們也不會一下子就凍死。”楚鍾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