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喜和趙長山的身份畢竟有些敏感,放在皇宮裏是終究是難以讓人放心的,放其歸去的話,又可惜了兩個這麼忠心的奴才,王承恩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敢下定決心,便讓兩人住在宮外,給了份兒采買的差事。
這樣一過數年。兩個太監也經曆了皇太極率軍進逼北京城,袁祟煥被殺等多件大事。就在兩人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的時候,小北荒調查局開始在北京安插眼線,而很巧合的,調查局的北京負責人正是當初跟著楚鍾南一起逃難的劉姓子弟之一。
於是乎,這一連串的巧合最終使得林、趙兩人成為了調查局的線人。
當然,楚鍾南也不會那麼無聊到在數年之後再去搜尋一麵玻璃鏡子,這純屬那名曾跟著楚鍾南一起在蒙古草原呆過的劉姓子弟的嘮叨。美洛妲當初經常用那鏡子照來照去,那劉姓子弟見過兩回,隻是偶爾在跟林喜聊天的時候說起過。林喜不信世上真有那種可以讓人須毫畢現的寶鏡,稍打聽了打聽,也沒聽說宮裏有貴人用過這寶物,就以為是那劉姓子弟在胡說八道。不過,當他後來聽說有個叫曹彬的,從一文不名的普通人一躍成為崔呈秀家的副總管的時候,他卻有些相信了。畢竟,魏忠賢掌權的時候,身為其頭號爪牙兼養子,崔呈秀的身份可是相當高的。這麼一個大人物家的副總管,又豈是隨便來個人就能當的,而且這個人偏偏還跟那個買了楚鍾南玻璃鏡子的人同名同姓,那以,能讓一個普通人一躍成為朝中權臣的副總管的原因,又能有什麼呢?那崔呈秀不是沒見過寶物的,又有什麼東西能讓他願意拿出一個副總管的位子去換呢?雖說那個副總管是崔府七八號總管裏排在最末位的那一個,可至少也是個總管不是?
從那以後,林喜就對曹彬上了心,甚至還打聽過那家夥的流放之地。可惜,曹彬原本是被發往陝西邊地的,而陝西接連發性饑民暴亂,這家夥早就沒了蹤影……林喜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是沒福份見識那等寶物了,可是,峰回路轉,曹彬這家夥居然又回來了,還恰好被那劉姓子弟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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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鏡子!可惜了,碎成這樣……”
北京,“居仁堂”藥店,大約三十多歲年紀的掌櫃劉盛昌輕輕擦拭著已經碎成不知道多少片,連個圓鏡麵都湊不出來的玻璃鏡子,搖頭歎惜著說道。
“雖然已經曆多年,但從這碎片上看,當年此鏡圓滿之時,卻是件非同小可的寶貝。難怪連崔呈秀那等人,見這寶物也心動不已,竟拿了個副總管的位子與之交換。”林喜也是一臉的可惜。這鏡子著實是可惜了。尤其是當年楚鍾南居然隻憑這寶鏡換了一些農具和種子……那曹彬實在是太奸了,簡直是奸到不能再奸的奸商。
“一個副總管算什麼?崔呈秀也是個小氣鬼,不想出銀子,所以才弄個虛頭,白饒了一件寶物。”趙長山從劉盛昌手裏接過鏡子,同樣用手摩挲著,忍不住譏諷道:“這寶貝,若是個完整的,絕對不比當初咱哥倆兒給楚大人搜出來的那箱東珠差多少。”
“差不多吧。當年我聽大人說起過,他在歐羅巴洲的時候,就是以賣這寶鏡發財的。這麼大的一麵鏡子,沒有上萬金幣根本就買不到。上萬金幣啊,折成斤兩,怎麼也得有個千把兩!可惜,大人隻知道如何製這鏡子,卻不知道如何去製這玻璃!要不然,咱們那兒早就富得流油了。”劉盛昌搖頭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