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說,如果貴國泄露了消息,我小北荒上下定然會討個公道。”劉采青突然肅容說道。
“你……你們怎麼能這樣?若是按照你的說法,豈非不管是何等結果,都是我朝鮮的錯?”崔鳴吉大怒,“若是如此,地方和河道,我們都不借了。”
“已經晚了,崔大人。”劉采青微微一笑,“事關機密,我既然都已經說了,就不會再收回,也收不回了。你們現在隻能借出這兩個地方,並且為我們保密,否則,後果,劉某不敢保證。”
“你……”
“朝鮮派一萬兵馬助後金攻打大明,並在關內肆虐為惡,如今我們隻是借你們兩個地方,已經很講道理了。還希望貴國不要介意。”劉采青微微一笑,一拱手:“告辭!”
“你,你們……”看著劉采青揚長而去的背影,崔鳴吉哆哆嗦嗦地想伸出胳膊,卻隻覺得心口陣陣驚悸,怎麼也舉不起來。不過,與不聽話的胳膊相比,他的腦子卻是轉得飛快:小北荒居然如此不講道理,還特意指明朝鮮兵跟隨後金大軍入關為惡之事,莫不成……大明朝廷已經為此事生氣了?所以才通過同為漢人的小北荒來轉達一下這個意思?
“這可如何是好!”
崔鳴吉又是一陣心慌。女真人終究隻是一群蠻夷,猖狂也隻能一時,大明才是天朝正朔!如果天朝真的因為他們的那一萬火槍兵而生氣了,那,那這後果……可後金也不好應付……越想越難受,朝鮮夾在後金和大明兩個強者中間,不管怎麼樣都是左右為難,進退不得。崔鳴吉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是被套上了一層枷鎖,想掙,卻怎麼也掙不脫。
“我朝鮮為何總是這樣多災多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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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隨著大地有若悶雷般的轟響,一隊隊的騎兵排成整齊的方陣開始了向前的突進。這些騎兵,每一個都是手持長長的木槍,仔細看上去,跟歐洲騎士用來比賽的那咱後粗前細的木槍有著極為相似的神韻。不過,隨著突進時間的延長,單用一條胳膊端著騎槍的戰士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不時的有騎槍墜下,又接著抬起來,然後,再墜下,再抬起來……
圖拉諾夫騎著自己馬守在校場一側的高台上,看著這整整兩千騎兵,卻是不住的搖頭。
“約瑟夫,你到底是在訓練騎士,還是在訓練騎兵?”
“當然是騎兵。這支隊伍將是我們與敵人正麵決戰時所不可或缺的一股力量。他們將是一整支重甲騎兵群……這一點你應該知道。”被圖拉諾夫叫做約瑟夫的是一名雇傭兵,法國人,落魄騎士出身。幾年前,俄國人把這三千匹從北方西伯利亞少數民族手裏搶到的戰馬送過來的時候,他就奉命成為了這支騎兵的教官。不過很可惜的是,小北荒騎過馬的人實在不多,他隻能從騎術開始一點一滴的對這些精選出來的士兵進行訓練。不過士兵們都很努力,現在,小北荒靠長白山一側的平原巡防任務已經都交給了他們,而不久前,隨著大軍開拔建州左衛,他們還擔任了興開湖南岸的防衛重任。
“重甲騎兵?哼,我還以為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已經率領這支騎兵打到了那些韃子的首都了呢。”圖拉諾夫操著有些不周正的漢語,不屑地笑道。
“鄉巴佬,你哪隻眼睛看到小北荒有一條適合騎兵出擊的道路了?”約瑟夫身邊,另一名高大的雇傭兵反問道。
“除了冬季的時候可以穿越興開湖,繞過長白山與完達山脈之間的間隙,進入鬆花江流域,然後再沿著那條大河往南,你們確實是沒有任何可以出擊的時機和合適的道路。可是,這麼遠的距離,你們居然還要訓練一支重甲騎兵群?你們瘋了嗎?還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北荒突然開發出了鐵礦,並且擁有了為數眾多的優良鐵匠,可以冶煉並且打造出三千副合適的盔甲……”圖拉諾夫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