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他死得隻有更慘!”隨著話音兒,劉盛昌從櫃台裏麵鑽了出來,不等曹彬兩人見禮,就先一個給了一個暴栗:“沒事兒就知道鬥嘴?被別人聽到了怎麼辦?真當宮裏有兩個老家夥撐著,咱們就萬事大吉了?”
“掌櫃的,咱這不是閑得無聊麼?”曹彬陪著笑,攙著劉盛昌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建虜大王子被獻俘京師,現在滿京城上下都等著看看那豪格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小的就親眼看到幾個瘸子都往城門口走。這可是多年未有之大勝!……說起來,楚大人,還有咱小北荒的將士們,還真是有本事啊。”
“那是當然的。這幾年在京城呆著,繁華是繁華,可還真是不得勁兒。整天都悶的慌!哪有在小北荒時候的爽利?”旁邊那夥計撇了撇嘴,看到曹彬連連示意的眼神,倒也沒打算揭出這家夥剛才的話,隻是伸了個懶腰,發表了一下自己對小北荒的懷念之情。
“那是。不過你也別著急,如今連皇太極的兒子都給大人拿下了,咱們回家的日子也不遠啦。”劉盛昌笑道。
“掌櫃的,咱們拿了皇太極的兒子,就不怕他報複?那可是連京師都圍過的人物啊!”曹彬有些擔心地問道。自從被兩個太監林喜和趙長山逮住,那破了麵兒的玻璃鏡子被搜走,他也就沒了什麼價值。總算劉盛昌可憐他,沒滅了他的口,反倒是讓留在“居仁堂”當了個打雜的夥計。胡子一剃,原本的曹彬就成了現在的曹林。倒是拿了鏡子的林喜和趙長山兩人,找人把那碎了的鏡麵重新鑲補到一檀木匣子上,又把從劉盛晶這裏訛去的兩顆小東珠放在裏麵,獻給了宮裏比較得寵的田妃!之後,兩人一路升遷,雖說比那些秉筆太監什麼的差的還遠,在宮裏到也算是一號人物。可是地位高了,脾氣也就漲了,除了偶爾放點兒消息出來,兩人卻是沒再到這居仁堂坐過。
“楚大人連他老子都殺了,也沒見他能把小北荒怎麼樣,再抓了他兒子,他還不是照樣隻有幹瞪眼?放心吧,沒事兒!”劉盛昌不在乎地說道。
“掌櫃的,老曹,你們說,朝廷會把這豪格怎麼處置?”剛剛那夥計又問道。
“當然是殺了!他可是皇太極的兒子,京師都被他老子圍過兩回,這是多大的仇?皇上淩遲了他都是輕的。”曹彬說道。
“掌櫃的你咋看?”夥計又向劉盛昌問道。
“這個可難說。朝廷那些達官顯貴的想法,誰能想得到?”劉盛昌搖搖頭,突然站起來搖搖頭,朝著店裏麵走了進去:“還是莫談國事,把咱們的事兒做好就成啦!”
“莫談國事?哼,前段日子,也沒少見你跟那兩個老太監瞎鼓搗。”曹彬在後麵看著劉盛昌的身影,想著前幾個月那兩個老太監來居仁堂,跟劉盛昌商量事兒,自己送茶的時候偶爾聽到的啥糊弄朝鮮人的話,暗暗撇了嘴。
……
皇宮!
聞聽豪格被獻俘而至,大明朝廷上上下下也都像是北京城裏的那些老百姓一樣,興奮的無以複加。尤其是祟禎,自從登位以來,就屢受東虜建奴之擾,甚至連自己的京師都被皇太極圍過兩回。可以說,要不是皇太極覺得時機不到,又害怕攻打京師會引得大明各路官軍齊集,連北京城他恐怕也保不住。如今,皇太極的兒子被抓了,雖然不關大明官軍的事兒,可祟禎依然把這些功勞都記到了自己的頭上。早早的,這位皇帝就升朝上殿,坐在自己的寶座上焦急地等待著前去提人的錦衣衛。一張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憋得通紅!
“皇上,錦衣衛都是騎的快馬,很快就到了!”大太監王承恩站在祟禎寶座側後方,看到主子激動的麵容,自己也忍不住一陣心思蕩漾。被東虜建奴騷擾了多少年了?今天總算可以出口氣了。
“嗯。”祟禎稍稍出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情,看了一眼丹墀下的群臣,想說幾句話振奮一下士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也隻好放棄,繼續坐在那裏等著。而他不說話,百官自然也不敢說什麼。大家還以為祟禎想著該怎麼處置豪格呢,也都紛紛在心裏打起了草稿,想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