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楚鍾南等人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施行。因為,山海關之戰的前敵總指揮,楚鍾南憑著自己的耐心兼誠心,另外還找了好幾個朝鮮和日本美女才收服的東北軍參謀部新任副總參謀長,上將洪承疇指出:長痛不如短痛。此時的東北軍,雖依然有滿清餘孽等勢力的威脅,但多為假想敵,其實後方極為穩固。而關內大亂,受到了極為嚴重的破壞,更加嚴重一點兒說,就是正處於禮崩所壞,生靈塗炭之時。此時,不僅有李自成、張獻忠等農民軍勢力,也有左良玉、劉良佐、高傑、黃得功等地方軍閥,再加上諸多地主豪強,憑恃各自的實力,也大多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這些人大多極為狡猾,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忠心,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上。若是以懷柔的手段,雖然不見得不可以,但以他們原本就對東北軍所懷有的惡感來看,懷柔的時間必然很長。期間若有什麼不對,極有可能會引發內亂。尤其是懷柔的時候必定要與那些地主縉紳妥協,給予一定的利益乃至特權,使其保有一定的實力,甚至是依舊執掌一方。所以,一旦真的有內亂,這些人就會成為最可怕的禍源。……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將這些人打掉!雖然可能會費不少功夫。但此時南京方麵朝政混亂,各方軍閥隻顧自己,張獻忠趴在四川,李自成大敗而遁,精銳盡喪,軍心厭戰,正是收拾內部的良機。否則,等這麼多敵人都回過神兒過來,再想收拾掉內部的那些不穩定因素,可就遲了。另外,洪承疇還指出了一點,那就是所謂的“皇權必須順從於民意,服從於法律”,還有“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之語其實也是可以在聖賢書中找出依據來的,極為符合孔夫子的“仁”,以及亞聖孟子所提出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言語。隻要稍加解釋,便可以名正言順,根本不用太過於擔心什麼!而楚鍾南想要在外對強敵的時候,討好那些本就對他們有惡感的地主縉紳,不僅不現實,也隻會徒耗時間。
……
“讓洪承疇主持軍事,你真的就那麼放心?”
沃爾姆斯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楚鍾南了。來到中國那麼多年,他算是跟楚鍾南交情最深的一個了,甚至比楚鍾南的枕邊人美洛妲還要久。不過,雖然身兼數職,並且擔當了主力第一軍的總指揮,沃爾姆斯依舊有些不太樂意,甚至是不滿。原因也非常簡單。從當初的小北荒建軍開始,到朝鮮,再到東北,他可是東北軍頭號元老,而且戰功累累。可是,原本的軍中第一人,如今卻不得不屈居於人下了。
“怎麼了?他惹你生氣了,還是給你小鞋穿了?”楚鍾南並沒有工作。入關之後,除了一開始有些忙碌,之後便沒了什麼事兒。因為早在沈陽的時候就已經安排好了。各項事務都有人處理,他隻把個總而已。
“他終究是個投降過來的將軍,而在此之前,他受到了幾十年的儒家教育。我雖然對那個懂得不多,但我知道這種教育有多麼的可怕。那簡直就跟你所說的洗腦差不多。而且,這一次他讚同我們的工作隊推行強製性政策,我總覺得背後似乎有些別的想法。”沃爾姆斯說道。
“儒學是我們中國最根本的學術之一。它的博大精深,沒有多年的研究是不可能真正理解的。隻是現在的讀書人並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這一門學問,隻是把它當作了一個敲門磚,一般都是用過之後就扔。再加上當初朝廷也隻是以偏蓋全,意圖使儒學成為鉗製人們思想,穩固自己統治的武器,利用政權誘導那些讀書人去學習那些已經變了味兒的儒學,所以,你才會覺得它可怕。其實,真正的儒,不是我們可以望其項背的。”楚鍾南笑道。
“我不是來跟你討論儒學的。”沃爾姆斯有些不滿,“我是在跟你討論洪承疇這個人。”
“哦!洪承疇……”楚鍾南沉吟了一下,“他怎麼了?”
“我覺得他似乎對你並不是很忠心。”沃爾姆斯說道。
“證據呢?”楚鍾南反問道。
“隻是直覺,我沒有證據。”沃爾姆斯搖了搖頭,有些鬱悶。
“嗬嗬,看來你的直覺還真是蠻靈的。估計可以跟那些懷疑老婆紅杏出牆的男人們相提並論了。”楚鍾南取笑道。他當然知道沃爾姆斯是為了什麼不滿。不久前,政務院在暫時穩固了自身的行政地位之後,他再次改組東北軍,以及其上的東北執政府。四大主力軍團被更名為華夏衛國軍第一至第四集團軍,以此取代“東北軍”這一地方味兒極濃的稱呼。同時,各軍也都重新進行了擴充,將一些原本投靠了李自成,之後又再次易幟的明朝官軍進行篩選訓練之後重新編入了衛國軍。可是,對於這一次的擴編,沃爾姆斯卻失望了。因為,原本意料之中的總參謀長之位居然被他交給了洪承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