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子門徒所去,看似在空中,身影漸漸模糊,卻是消失在那無盡流山蒼穹中。七人眼前是朦朧混沌景象,但能感知到腳下浮塵速度越來越快,息壤自有感觸,這一拈雖小,卻是息壤本色,千年分割此時本源相近,似乎越發玄妙。
混沌中沒有天地浩瀚的建築,隻是流山漸漸凝實,不在是鬆軟之態,竟勾連而起,如假山一般,鏤空點塑著,這不是一處兩處,似乎整個空間都成了這樣的景象。灰蒙蒙的空間裏,漸漸有光,隨著行進,那光源越發明亮,周圍的山石被映照出萬千光彩。
七人很是激動,似乎重寶就在眼前。
屍族四老拳下不斷碎裂,繼而塌陷。下方不是虛空,而是另一層地麵,堅石所成。沒有沮喪,四人眼中精光更亮,全力而為。
香少仍在奔波,似有不盡星辰在其腳下暗淡,那是因為頭頂有血滲入。但每次香少踩過,雖留下塵埃,可其中血滴卻背帶出,在空間之力下,這些血珠被香少凝練收集。
空中響徹著屍族四老破地之聲,香少不再保持一個方向,全力收集起數百滴血珠,再看上方已經沒有多大變化,想來那批人都已殞命,而且這般響動,定引起七門徒行動,正是自己擺脫困地的機會。
數百血珠被急速融合,先前香少腳下所踏之地全部泛起淡淡血暈,沒有血腥氣息,卻漸漸強盛起來,香少手中似乎是總樞一般,隻見那拳頭大的血球很快縮小,似有無形力量彙聚於此,血球成線,直指流山穹頂。
血箭衝天,似乎有無窮力量。那血球急速縮少,眨眼手中已空空,但那天地之間的血線,依舊在延伸著,雖然變得越發纖細,但散發出的力量卻更為磅礴。
“我們怎麼離開?”小幺背後問道。
“天地一線,自有生機,放心。”香少極為自信道。
“這是陣法?”
“你懂得?”香少有些驚訝,先前小幺發現死星已經讓香少震驚,陣法之道,說來容易,實則看天賦,若能初窺門徑,那自是坦途在前,若不能,隻怕是登天無路。
“傳聞曾經的香公子爺懂得陣法,少爺必不會差。”
“看來你和君姐姐相處得很好,陣法還是沒那麼容易學的,不過你卻很有天分啊,或許這也是不錯的選擇。”
“等離開這裏再說吧。”小幺回道。
一道血線衝天,天上流山穹頂看似無盡,但在陣法中與這血液卻是緊密相連,一聲轟響,天地同震。
香少背上用衣物更緊的裹著小幺,隻見眨眼那血線似受到萬鈞重力,極具凝聚回歸,很快還原為血球,隻是那血球不在香少手中,而是湧進了地下星空。
香少麵露微笑,身軀半曲做飛翔狀。
“借陣源之力?”小幺知道香少自身沒有破天之力,但此時陣勢明顯可以離開這裏,緊一緊雙手,問道。
“逆勢之陣,我們走的雖是生路,卻缺少力量,所以隻能如此。”
地下星空之地驟然明亮,其中光明彙聚一處,正在香少腳下,越發明亮直至極限,如同壓迫之際的火焰,瞬間爆發,衝出了地麵。
香少雙腳激烈的抖動,那是太大力量的衝擊,雙腿彎曲做著最大的緩衝,小幺本就貼的很緊,此時更是有些平落在香少背上,好像連體人一般。
這一處光明所去,正是沿著原先血線的方向,那本就是香少尋找的方向,來自屍族四老的拳擊,也來自息壤無形的顫動。
這方向同樣是門徒七人走過的線路,雖沒有足跡,但香少卻很了解陣法,把握住陣法生門死門運轉交替的間隙,補足自己欠缺的力量。
周身有假山彩玉無數,但細看全是殘石滿天。這時間不長,但香少感覺很難受,地下的衝擊本就不舒服,全身承受極為吃力,若非易筋境修成如意筋脈之身,怕是到不了流山之地。那滿天假山更是急速的撞擊在香少身上,為保護小幺安全,隻能一手當在額前。
在落地的那一刻,手臂都有白骨在外。速度太快,有沒有息壤庇護,二人重重落地,香少雙腿再次受到衝擊,雖沒有殘,卻已經劇痛難忍,一時三刻竟然不能動了。
此時可不敢大意,那七人絕對在前,香少看看四周,那些山壁更為密集,已經是完整的山崖,其上閃爍著光亮,來自前方。
“想來他們已經前去,我們、、、”
“我背你走。”小幺知道不能耽擱,尤其生門之內己方隻有二人,若那些門徒得手,隻怕難以全身而退,堅定道。
“你覺得我背不動?”小幺說著已經動手,這力道當真不小。
香少本想著扶著走,但發現無論怎樣都不好,如今人已經被架起來,便沒有再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