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的形式堪比當年的明軍。雖然被那頭紅色畜生召集的大象沒有百頭,但依我看,至少也有幾十頭。而且其中還有野豬狗熊之類的山中霸王,這些動物,就是老虎也少有招惹。大大小小加起來,足有百頭以上,氣勢洶洶的朝著我們撞來。大象皮糙肉厚,直接將擋住自己前進的土牆房屋撞塌。村寨曆經百年,牆壁本就是強弩之末,被大象一撞,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跟著倒塌。一時間黃沙滿頭飛舞,一股壓人心肺的氣勢撲麵而來,讓人腳下發軟。
那些野豬野狼,等到大象開路之後,也跟著衝來,仿佛我們和它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地麵一直在抖動,踩踏聲震耳欲聾,好似九天雷霆。吊腳樓一個勁的落下密集的灰塵,我和西瑪跑出去,怕樓突然垮塌。上百隻動物隱約形成半包圍之勢,要把我們踩成肉泥。這和我夢中的場景極其相似,我寒顫一下,心說見活鬼了。於是讓西瑪扶起瘦子,瘦子的手臂被彈回來的飛鏢射穿,傷得最重。我則在前麵帶路,按照依稀的夢境裏走過的路,飛快逃命。
後麵簸土揚沙,氣衝霄漢。一路上不知撞踏撞飛多少土石樹木。那些動物緊追不放,幸好村寨道路交錯縱橫,還能阻攔一二。撲,一隻野豬突然從一邊的過道衝出來,我來不及停下,一個跟頭仰麵倒下。身體跟著滑出幾米,手臂被擦掉巴掌大的皮,血淋淋的看得我後怕不已。後有大象緊追,根本容不得我們停留。那頭野豬卻擋在我們麵前,眼睛瞪得赤紅,幾乎要流出血!我一看,果然是被那個紅毛畜生控製了!也不知道那畜生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神通。
蠻牛大喝一聲,揮起雙鐧就刺。電光火石之中,一鐧將野豬的一隻眼珠紮爆。野豬慘叫一聲,但仍然衝向蠻牛,用嘴邊的獠牙去頂。蠻牛一手按住野豬頭部,倒退幾步,一個翻身,就躍到空中,一屁股坐下。野豬的背部被蠻牛一坐,腳下一抖。瘦子見狀,竟然生生拔下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飛鏢扔向野豬。飛鏢穩穩插入野豬喉嚨,野豬口吐血沫,渾身力氣一散。被蠻牛壓了一會,氣絕歸西。
就在此刻,野象大軍殺到。領頭大象象牙一撩,象鼻一卷,竟然推倒一邊的半壁石牆。磚瓦碎木齊飛,就落在我們身邊,碎塊濺了我們一臉。我們急忙逃命,慌亂之中連滾帶爬,手掌都被紮破。大象卻並不放棄,那象鼻一直上下抽動,若是挨一下,斷骨崩筋都是輕的。我一腳將一塊土石踩碎,身體失去平衡,撲通栽到在地。一對鋒利的象牙就擦著我的後背劃過去,甚至我的衣服都被象牙劃開一大道口子,後背一陣涼風吹拂。
我心中大駭,剛才真是命懸一線,幸好我一腳踩空了,不然就被這大象來個對穿,然後被活活踩死。孫玉京突然從一邊衝出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旁邊拖。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他拖出幾米,幸好地上大多是泥土和枯草,不然我非得破相。我抬起頭,居然又有一種感覺,這家夥的眉宇之間給我一種熟悉和似曾相識。
我們飛快的逃命,無數的野獸拚命追趕我們。一路上土石橫飛,許多木塊石頭從我身邊飛過,我看得冷汗直冒,嚇得把腦袋縮了幾分。不過老天爺或許不想要我死,一路跑出村寨,我身上除了幾處擦傷,竟然沒有大礙。村寨下方,一堆荊棘之中,分布著一條小路,我跑過去一看,丫的,路果然是一根根滾木鋪成的!滾木一直在山中盤旋延續至深處,或許是年月久了,木頭上長著一層青苔。這還好是晚上,若是早上露氣重,怕根本不敢走。
“跟著我!”我說完,頭也不回的踩著滾木飛奔,心裏急於驗證,這滾木路的盡頭,究竟是不是一片森林。我一邊跑,大腦一邊飛速運轉。西瑪所說的那個傳說,村寨的村民用滾木修路,運送南詔王墓裏的大批珍寶冥器,以及南詔王的棺材。在吊腳樓裏,我發現了一具古老的石棺,當時雖然沒仔細看,但以棺材的紋路裝飾判斷,應該是少數民族的風格無疑。
再聯想夢裏遇見一個頭戴青銅麵具的怪人,會不會就是那個主張挖掘南詔王墓的巫師?我一路順著小徑飛奔,孫玉京他們在後麵追趕,或許他們都以為我發瘋了,竟然跑得這麼快!我急於知道夢裏的情景是否正確,所以壓根顧不上他們,隻是讓他們別掉隊。
滾木鋪就的小徑遠比我想得要遠,奇怪的是,那些野象猛獸也沒有在追來,好像出了村寨,它們就銷聲匿跡。路原本是斜坡,跑到最後,竟然慢慢平緩,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天然洞穴。我心裏一冷,這和我夢見的不一樣啊!見我停下,孫玉京他們也跑了過來,看見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山洞,他們也不知道究竟進還是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