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我一個木杯,還算幹淨,我用袖口擦拭了下,接過他倒來的茶水。這種茶水略帶紅色,是由當地的一種根莖植物曬幹再經過大火煸炒而成,喝的時候則拿出放在長長的空心竹筒裏――當然,他們也用這個裝飯。茶水開始喝著非常苦澀,可是下肚後卻覺得豁然開朗,開始的悶熱煩躁一掃而空,接著自然是口腔內壁一種滑膩甜香的感覺。據說森林裏瘴熱之氣非產傷人,加上氣候炎熱,大家都是赤裸身體,所以時間長了容易中毒,自然要喝能夠適應這裏氣候的植物泡製地茶水來抵禦了,所以喝茶並非隻是為了茶道,更不僅僅用來裝高雅用的。
一杯茶下肚,麵前的男人似乎有些高興,搖晃起腦袋,看得出,他很久沒和人接觸了。
‘為什麼,你要帶著麵具呢?拿到麵具不好麼,和大家一樣生活,他們也會接受你的。’我看他高興,也就順口說道。
麵具人忽然猛的站了起來,雙手抱著頭,非常痛苦的搖晃著,接著拉起我,走出房子,然後指著遠方,不停的蹦跳著。
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那根本是和村落相反的方向。
接著,麵具男人又做了個跑的動作。
‘你叫我趕快離開這裏?’我奇怪地問,可是我還想多住幾天,了解下這裏的風土人情。
麵具人拚命地點頭,接著他看著我背後,忽然驚恐地退後著,我從他裸露在外的眼球能看到一種本能的畏懼。
忽然聽到一陣嘰裏呱啦的話語,語速非常快,不過我聽不懂,朝後望去,果然,先前的那個胖子過來了,他換了套傳統的服裝,背著手頭上帶著高高的海藍色布帽走過來。
麵具人趕快逃進房子,還沒等我反應,他就把門關上了。
我和李多沒有辦法,隻好跟隨著胖男人回村子去了,走遠後,我還回了回頭,麵具人依舊沒出來,隻有那件木屋孤零零矗立在那裏。
晚上的飯菜相當豐富,都是寫好吃卻從來沒看過也沒聽過的東西,什麼豬拱菌啊,碎末山螃蟹啊,水菇菜烤魚,雞肉稀飯,總之都是些好吃的佳肴,李多吃的滿臉通紅,卻還是一個勁往嘴巴裏塞,我提醒她注意身材,她卻隻當沒聽到了。從那胖子的嘴裏得知,這些食物都是促進消化的,非常有營養。
現場還有傳統的歌舞,中間點燃著篝火,大家身穿著傳統民俗服裝,非常豔麗多彩,那些女孩們搖晃著蓬鬆的長發,雖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但他們非產開心,如同過節一般,我自然也跟著一起高聲歌唱,快樂果然是會傳染,隻是一些當地的女孩在一邊對著我李多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又低聲笑著,那笑容不像高興的笑,反到有幾分嘲笑的味道,弄的我有些奇怪,卻又不便多問。
宴會結束後晚上我們睡在竹子編製的竹床上,下麵則是用一種特殊的香料烘烤著,村民反到都集合在在外麵,一個都不進來。我們兩個頗為不好意思,這裏隻有那個胖男人的漢語稍微好些。
‘它是名貴的香料,隻有最尊貴的客人或者村子裏的舉行祭祀的祭司才有資格使用,這種香料可以使人的毛孔打開,去除汙垢,讓皮膚變得光滑,而且還帶有奇香。’胖子友好而帶著些許殷勤地說。
這裏的人大都能聽懂漢語,不過說卻不十分流利,所以我隻好和胖子多交流下。
‘你們在這裏好好住著,過幾天再帶你多看看。’胖子又望了望我和李多,最後目光停留在李多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上,李多被看的有點發毛,躲到我身後去了,胖子似乎也發覺自己的失態,隻好賠笑著退出去了。晚上李多說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而我則覺得始終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而長期帶著疑問,是我最無法忍受的。
於是我又想到那個麵具人,我決定再去見見他。
第二天照例是豐盛的飯菜,而且大多數都是我和李多吃了,丫頭雖然說著要趕快離開,不過美食送上來,昨天晚上的擔憂又拋之腦後了,而我則隻吃了一點,饑餓感可以使腦袋反應更快,也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