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邊境。
兩隻軍隊遙遙相對,一支立足大地,彎刀在手,仿若嗜血的狼群,蔑視著自己的獵物。
另一支立於城牆之上,銀甲披身,仿若無畏的勇士,沉著冷靜的麵對一切。
風沙咋起,亂石紛飛。也許是受到這肅殺之意的影響,就連天氣都變得有些惡劣起來。大風起兮沙石飛揚,能見度也因此變低了一些,雖然沒有低很多,但或多或少也會有點影響,就比如,在這種情況下,弓箭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城牆之上,有一處地方的防衛明顯強於其他地方,而在那處地方,可不僅僅隻有銀甲士兵,還有一些身上甲胄明顯高他人一級,腰懸利劍的將軍。
而在這群人的中間,一位身著銀色戰袍的中年人矗立著,這人,便是率領十萬大軍迎擊北遼二十五萬大軍的大梁軍神——幽王蕭離。
蕭離眼神微眯,看著前方的北遼大軍,喃喃道:“耶律新到底想幹什麼?這種鬼天氣也敢攻城?先不說攻城本就難於守城。單是這天氣就有利於我們,他,到底在想什麼?”
饒是以蕭離數十年的帶兵經驗,此時也不免有些困惑,畢竟,在這麼惡劣的天氣攻城,蕭離還是頭一回遇見。不管蕭離怎麼想,也想不到敵方到底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方,除非……
“吩咐下去,時刻盯死北遼大軍,稍有異動,馬上示警。”既如此,蕭離也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北遼大軍。
“元帥,末將不懂,為何要在如此天氣攻城?本來兒郎們就不擅長攻城戰,更何況在這種天氣,而且,蕭離也來了,別說我們隻有二十五萬軍隊了,就算是四十萬,也攻不破這座城池啊!”北遼軍隊的最前頭,是七八個頭戴氈帽的將軍,而此時說話的,就是這七八人中的一個。
“誰說這種天氣就不能攻城了?本王就是要在此時攻城,打他蕭離一個出其不意!”這七八人的中間,是一個一身紅色甲胄,紅色氈帽的人,單從臉來看,也不過剛過而立之年而已。
確實,這人的確剛過而立之年,但他在北遼的名氣卻不小,也是北遼的兵馬大元帥,其在北遼的地位,跟蕭離在大梁的地位一般無二。
唯一差別的是,耶律新是北遼當朝國主耶律參的親弟弟,不過他跟耶律參年齡差了十來歲,說起來,耶律新可以說是耶律參帶大的,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好,甚至耶律新曾當著北遼百官的麵立誓,一生以幫其兄長奪得天下為目標。
所以,北遼並沒有內憂可言,耶律新也可以放開手去施展自己的才華,根本不用怕功高蓋主這四個字。
但此時,耶律新的做法實在讓人無法理解,所以,才會有人提出了疑問。而耶律新的回答也算說得過去,但是......
“元帥,若真是要攻其不意,那末將也認了。但,將士們已經在這站了近半個時辰了,蕭離就算再蠢也做好準備了,更何況,蕭離根本不蠢,恐怕,此時這座鳳陽城,已經是固若金湯了。”
固若金湯?不,鳳陽城,還是有個致命的地方的。耶律新沒有理會那位將軍的問題,隻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時間慢慢過去,當太陽慢慢升到頭頂,強烈的陽光也將風沙天氣減弱的時候,耶律新腰間彎刀猛然出鞘,前指。
“殺!”
頓時,沙土漫天,二十五萬北遼大軍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不,是饑餓的野狼一般,飛奔向鳳陽城。不過,並沒有弓箭的射向他們,畢竟,風沙那麼大,弓箭還沒射多遠,其上的力道就會被風沙吹散了。既如此,還不如留著等以後用呢!
隨著北遼軍隊的靠近,城牆上的大梁軍隊也慢慢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眼神凝重,卻又無懼。
沒有弓箭的騷擾,北遼大軍很快就衝到了城牆底下,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頭。
“鏘”“噗呲”“啊~”
兩軍相撞,刀兵相接,之後的事情也就簡單了,對士兵來說,就是簡單的揮動兵器,舉起,再揮。
這一刻,人命不再值錢,一方想要攻上城頭,另一方想要守住城池,誰也不讓,不過剛接觸,便有一具具屍體跌落城頭。城牆之下,耶律新神情冷漠,揮手間一個個命令下發了下去,大量將士的死亡並不能讓他有絲毫的動容,畢竟也是大國的兵馬大元帥,對於這些戰爭死亡,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攻城本就難,兵法有雲: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而以目前來看,北遼軍隊並沒有十倍於大梁,也沒有五倍於大梁,也就兩倍多,卻直接強攻,明顯是庸才所為,但是,耶律新能成為堂堂兵馬大元帥,不可能是庸才。
所以,此時,就連蕭離都有些搞不懂耶律新的作為了,雖說能以不變應萬變,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此時,卻完全摸不清對手的想法,蕭離隻感覺到一股詭異的氣氛。
時間慢慢過去,雖說守城有許多優勢,但,此時,蕭離隻出了五萬來守城,加上耶律新不顧一切地用人命去衝擊城牆,遼軍總算是衝上了城牆,並迅速占領了一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