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曾手持一根骷髏杖,定定的看著章化雨,忽然灰色的靈氣迸濺而出,他率先出手。
骷髏杖在巨高台上拖曳發出“吱吱”的摩擦聲,一根骨杖舞的虎虎生風。一招一式咄咄逼人,章化雨同樣不遺餘力。
場中靈氣不斷碰撞卷起道道罡風,灰青兩色靈氣交疊變化,染上了雲彩,景象驚險刺激而又色彩斑斕。氣勢十分宏大,兩人一如虎一似狼,鬥的難舍難分。
忽然一直舞動的骷髏杖定住了,姬明曾雙手結印,念著法訣,被灰色靈氣包裹的骷髏杖竟徐徐自半空中浮起,巨高台上浮現去一脹巨大的灰色陣圖,氣勢磅礴,姬明曾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章化雨如陷泥淖,難以動彈。灰色靈氣如同泥漿沿著章化雨的身體攀爬,又好似冤魂索命。
“死靈陣。”良久有人認出了場中的陣圖,驚呼道。
章化雨備感窒息,麵目通紅,一種被人玩弄於鼓掌間的羞辱感襲來。
姬明曾看著他,眼裏充滿了光彩,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章化雨的十指指尖噴出鮮血,鮮血仿佛有了生命,在陣圖中灰色的靈氣流上幻化為一個個古怪的手掌大小的陣圖,忽然陣圖中央火焰噴湧而出,燃燒著攀附在其身上的灰色靈氣。
“他是氣術雙修?不過,死靈陣有這麼容易破嗎?”元瑜略顯驚訝,饒有趣味的看著場中的鬥爭,自語道。
姬明曾的眼中閃現出絲絲訝異,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灰色靈氣如同氧氣迅速被火焰所吞噬,巨高台四周人們的目光十分熱切,以至於一幹非富即貴的人竟也像市井小民一般熱鬧起來。
地上,河族護靈台。
“稟十六爺,地脈所在地剛剛發生了劇烈的震動。”一小廝急忙衝進去,跪地埋首道。被稱為十六爺的正是河族族長的堂弟,負責駐守護靈台的河空。
“什麼?動了?這地脈千百年都是一副老樣子,怎麼忽然動了?”河空一手摟著一妖嬈女子,一手拿著一隻酒壺,衣衫不整,酒氣熏天,脂粉味十足,滿是胡渣子的臉上此刻還帶著紅紅的酒暈。
河空自小天賦極差,備受族人冷眼,最後幹脆做個閑散人,也不勤於修行,一天到晚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吃喝嫖賭樣樣精通。
護靈台負責守護河族地脈,不過河族地脈位於河族弱水城內,被團團包圍住,從外根本打不進去,所以雖然有人眼紅但是也折騰不了什麼事。
這不過是河江海給他安排的一個閑差,十幾年來除了例行巡邏和更換設備,根本沒有事情可做。
“屬下不知,還請十六爺前往查看,”小廝低眉頷首道。
“不知?什麼東西都不清楚,還有臉來找我?幹什麼吃的?查不到東西就別來找我,”河空狠狠啐了一口,罵道。
轉而又在那女子身上狠狠的抓了一把,接著翻雲覆雨去了。
傳說,凋零境並不是靈者最終的歸宿,人還有可能活出第二世,為此河深已經閉關三年了。
“噗,”大川城禁地,一位盤膝正襟危坐的老人忽然麵色一陣潮紅,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他麵色慘白,體內的本命花遭受了致命的打擊。這正是河族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長老,河深。
在剛剛觸摸到第二世的那絲契機時,河深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仿佛看到生靈塗炭、餓殍遍野,因而心神大亂。
本命花碎裂,逐漸枯萎的果實簌簌落下。
他命不久矣,可他更關心的是,河族到底怎麼了。
巨高台上。
章化雨麵色慘白,姬明曾不依不饒繼續進攻。章化雨漸漸不敵,不得不消耗靈氣禦劍飛行。道靈者能夠操控法寶,在空中更具有優勢,隻是消耗較大。不過此刻,對敵依舊生龍活虎的姬明曾不得不說是最好的選擇。
章化雨的手中激射出陣陣光雨,漫天的青光無差別的落在巨高台上打上一個個黑色烙印。
若不是在巨高台上,擂台怕早已是滿目瘡痍。姬明曾雖然閃避及時,適時回擊,但仍舊被多次擊中,負傷。
第二場光雨剛剛結束,姬明曾以骷髏杖為支撐,單膝跪地,喘著粗氣。他忽然一聲大喝,靈氣如流水潺潺,汩汩流出,湧上高空。先前被其用骷髏杖打中的地方,開始接引靈氣。姬明曾口中念念有詞,瞬間符文漫天,又一張陣圖。
陣圖散發著灰蒙蒙的光彩,鋪天蓋地,氣勢遠超“死靈陣”。
“生靈陣,”未待其他人議論,姬明曾便開口說到道。雖然麵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可他的神情充滿了自信。也許是他自信於虛弱的武靈者比虛弱的道靈者要強大的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