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攻防戰終於隨著月亮的升起而結束,西河郡兵神奇的將自身的戰損壓製到了不足三千人的樣子,其中更加有效地配合和心態以及充足的物資以及及時的治療都是戰損數量遠遠小於去年冬天對羯人的那一戰。考慮到和羯人的那一戰主要的戰損都集中在第二天的攻防戰之中,今天能夠獲得這樣的成績已經足以說明將士們的努力是非常有結果的。
打掃戰場這樣的工作當然不會需要李書實去完成,所以李書實此時正興致勃勃的帶著典韋和許褚以及趙雲混在士兵堆裏吹牛打屁,而商人和豪強們也因為西河郡兵的出色表現對接下來的戰鬥充滿了希望,所以數量不少的牲口被送到了軍隊之中用於勞軍。
隻可惜現在還處於戰爭時期,所以是不允許喝酒的,大頭兵們就隻能圍坐在火堆旁吃著貊炙羌煮。不過因為戰鬥勝利且損失不大的緣故,所以大家的興致很高,李書實這個年紀雖小但是依然活躍在戰場上的主公也獲得了廣大士兵的好評。
嗯,經過這一晚之後或許還能再加上一條理由,那就是李書實還是一個很親民的官員。
今天晚上在離石城裏吃烤肉火鍋的人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西河郡兵,雖然李書實並不知道和連在戰前發下的那句豪言壯語,但是他還是能夠猜到要是和連知道他們在這裏吃開心的吃著貊炙羌煮的話,估計他一定會相當鬱悶,不,甚至有可能暴跳如雷。
不過和連是不是暴跳如雷對李書實來說毫無影響,他才沒興趣關心這位鮮卑共主的心情,或者說站在敵對者的立場上,這位大漢的敵人最好喪心病狂才更讓人喜聞樂見嘛。可顯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李書實這麼幸運,某些人此時就不得不麵對這位心情明顯不好的鮮卑統治者。
“你們這群家夥,難道連膽小、懦弱的漢人都比不了嗎!難道你們這些從各種艱難的環境中堅持下來的勇士們竟然還比不上總喜歡躲在溫暖的居室裏的漢人麼……”
和連顯然對今天的戰鬥非常的不滿,因為他直到最後也沒有看到對麵漢人的軍隊出現一絲一毫崩潰的跡象,依然那麼嚴謹有序,這也是和連最後無奈的於日落時分吹響代表收兵信號的牛角號的原因,雖然黑夜會讓遠程兵器失去效果,但是對於需要攀爬城牆才能到達城牆頂端的鮮卑人來說,恐怕黑夜對於他們的影響反而更大,而如果失去持續的壓力,城牆頂端的戰鬥其實也可以宣布結束了。
既然沒有獲勝的希望,和連倒也不是真的莽撞的不計後果的一根筋,他雖然急切的想要拿下眼前這座城池,可是他同樣要為西部鮮卑各部落負責,因為這裏是他直屬的地盤,比起中部鮮卑和東部鮮卑各部而言又有了一份天然的親近感,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用以支撐他繼續高坐鮮卑共主寶座的寶貴財富。當然,這也是柯最等人最為眼紅的肥美的草原。
不過該敲打還是要敲打的嘛,否則受到損失的鮮卑部隊明天很有可能就要采取消極的進攻態度,那麼這一次的南侵虎頭蛇尾的結果也就基本上可以預定了。
猛攻幾天,不管結果如何都要撤走離開,否則的話就真的要錯過配種的最佳時間了,長時間離開草原也很容易讓那些小部落變得蠢蠢欲動,雖然和連對他們還算不錯,可是草原民族已經養成了更為看重眼前可以拿到的利益的習慣,更何況隻有拿到自己手中才安心不是。
隻不過和連的這一番敲打進入不同人的耳朵裏卻是起著完全相反的結果。
這裏是位於鮮卑大營西北地區的拓跋部的營地,一頂略有些與眾不同的大帳立於部落營地正中央偏南一點的地方,而從旁邊矗立的士兵的數量和這些士兵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來看,顯然這頂帳篷有著非同一般的身份。而正在這頂帳篷裏醞釀著一個大大的陰謀。
“匹孤,你的消息是否準確,這可是事關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可不慎啊。”
拓跋詰汾滿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兒子拓跋匹孤,而拓跋匹孤的身邊則跪坐著一個年紀看上去比拓跋匹孤還要小的孩子,此時三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凝重的色彩,尤其是那個一臉整肅仿佛在給誰開追悼會一樣正襟危坐的孩子讓人不得不感慨果然這個時代的孩子都這麼強大麼。
“是的父親,消息確實可靠,是普倫帶著幾個族人在外境界巡邏的時候遇到的。據他說當時他本來隻是想要探查一下對方是誰,可是對方的言語間卻很蠻橫無理,不過考慮到對方自稱自己是鮮卑單於的信使,而且對方也拿出了單於的信物,所以普倫也沒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對方隊伍中的一個人說了一句‘不過是個部落快滅亡的可憐人罷了,何必與他們置氣’。普倫感到事情有些蹊蹺,所以偷偷帶著人襲擊了對方並抓回一個對方的護衛。雖然那個護衛的嘴很硬,可是拔拔大叔的手段又有誰能比,很快他就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