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那裏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各種謀劃,一直關注著周邊諸侯動向的董卓也沒有閑著。
“哦?王公節那家夥隻派出了不到萬人前往孟津麼?難不成他還以為這點人馬就能打下洛陽不成。還是說他打算在我們頭頂鑿開一個口子,而後作為關東那群賊子攻打洛陽的通道?”
董卓拿著最新得到的情報,滿肚子的狐疑。要知道現在關東諸侯都還處於備戰階段,雖然不排除有些諸侯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大部分諸侯雖然已經串聯完畢,但是卻都還沒有彙聚的意思。那種散兵遊勇的諸侯能夠挑戰他董卓?這真是今年最大的笑話。
“恩相明鑒。小婿以為恩相的兩種猜想都有些道理,但怕又都與事實相去甚遠。”
“好了文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怎麼進了洛陽城之後你又越來越愛賣關子了。有話快說,否則小心我讓小白白拔你的胡子。哼~不弄總讓我享受這樣的待遇。”
一想到董卓的那個孫女無法無天的樣子,李儒就覺得忽然一股凜冽的寒氣從自己的後背一直穿過前胸,雖然室內用來取暖的火盆燒得正旺,室內的溫度其實也不低,但是李儒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長長的冷顫。好吧,為了自己那漂亮的胡子,為了自己鞋子裏不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更為了自己所珍藏的字畫上不出現勾勾抹抹的痕跡,李儒決定向董卓舉手投降。
“王公節出身豪強,而且泰山那裏頗為混亂,所以王公節要是連敵我力量都分不清楚的話他早就死在那群山賊的手中了。那群泰山賊的難纏甚至不亞於白波穀的那群猴子。”
董卓點了點頭,雖然對於那些士人不屑一顧,但是卻也知道諸如泰山郡、會稽郡、遼東郡等地經常要麵對異族或者山賊的襲擾,能夠在那種地方紮根並發展壯大的豪強,基本上每一家都有些自己獨門的生存之道。而審時度勢又是這些生存之道中共通的地方。
“黃河水道雖說比如傳聞中的長江那般寬闊,但是在北方卻也是沒有哪條河流所能比的。也就是說,如果關東聯軍選擇孟津作為突破口的話,先不說洛陽郊外擺不擺得開我們與關東聯軍加起來必然超過30萬的軍隊,如果關東聯軍戰敗的話,除了少數人之外,其他人都會成為甕中之鱉,到時候隻怕河北之地我軍可不戰而降,到時候恩相就是自立為帝……”
“好了文優,那種事情休要再提。你我都是大漢的臣子,什麼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做,什麼不該說一定要分清楚了,否則哪怕你是我女婿,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恩相明鑒,小婿知錯了。”
隻不過看李儒的表情,他怎麼也不像是在認錯,反而是一臉惋惜的表情。
是啊,有些事情可是急不得的,當年周文王擁有天下三分之二的領土和大多數部落的支持不還是假惺惺的向商朝稱臣以保證自己的晚節麼。隻不過董卓的兒子早逝,親弟弟和族兄弟董旻、董越等人又沒看出來哪一個能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或許這也是董卓猶豫的原因吧。當然,如果不能重創那些關東的諸侯的話,這些話提也是沒什麼用處的。
比起董卓來,李儒對於大漢的失望程度顯然更高,隻不過他不是董卓,他手中沒有那麼多的精兵強將,也沒有董卓在西涼的那種聲望,所以他就仿佛那絲蘿一般,如果沒有一個粗大雄壯的喬木供其棲身,那麼絲蘿最終的命運隻有匍匐在雜草之間,更何談夢想。
咦?怎麼聽起來味道那麼重呢?算了,懂了的就不要出聲,不懂得都是好孩子。
“好了,文優。剛才被你把話題給岔開了,現在回到正題上吧。否則……”
看著董卓那副詭異笑容,其中透露著“你懂的”的猥瑣感覺,李儒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
“呃……好的,恩相。剛才小婿說過,關東諸侯當中不可能沒有智謀之士,而他們實際上對我們並不算了解,雖然關於我們的謠言很多。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為了不至於交手的時候吃虧,所以小婿以為王公節的此次進攻應該隻不過是一次試探。”
“是麼?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們也不能太吝惜啊。正好我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就讓我來試試那些關東聯軍到底是個什麼水平。皇甫老兒送給他們的精兵他們能用成什麼水平。”
對於久經沙場的將軍們而言,士兵的素質隻要稍加檢驗便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接手從西涼撤回的士兵沒多久,董卓便知道自己被皇甫嵩耍了的事實。至於那些精兵到了哪裏,董卓甚至都不需要思考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他還得到了顏良等人出現在了渤海的消息。
對於這樣的結果,董卓隻能用“給關東諸侯增加些實力也好,否則打贏一群烏合之眾著實太過無趣”來緩解心中的煩悶。現在王匡送到嘴邊,董卓自然不介意將他變成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