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雨,雖然代價不小,但是每一次看到都會忍不住感歎;‘啊,真是好神奇啊!’您說是不是啊,居士。”
原本大軍遷移怎麼說也是非常複雜的事情,但是考慮到實際上這場雨最多不過三天,而且按照夢梅居士和袁方的估計,等到袁紹用完那個手段後,下雨的時間隻怕還會縮減不少,畢竟那位存在對於這種非自然的行為並不是很喜歡,其對“秩序”有著令普通人不解的追求。
於是,遷移的兵將最終也隻限於各自諸侯的少量精銳,大部分士兵依然需要忍受難熬的三天時光——索性時間並不算太長,總算還能熬過去。
說實話,其實單單隻是這一場暴雨已經讓袁紹感到相當的解氣了——要知道聯軍眼中的死敵董卓童鞋因為那狂暴的脾氣和完全不了解物理常識的大腦,迄今為止已經損失了五根帥旗,同時也為堅固的旋門關上留下了五個大小深淺不一的“傷痕”。
雖然聯軍各諸侯的旗幟在董卓的帥旗被毀沒多久也收了起來,但是一個主動一個被動而且還因為不信邪損失了五麵帥旗這足以讓原本士氣有些低迷的聯軍受到巨大的鼓舞。
看!上天正在懲罰邪惡的董卓軸心集團,上天是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是正義的。
不要小看這樣的心理暗示,那些宗教所屬的教團部隊之所以是公認的難纏就因為他們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信仰,為了這種信仰他們隨時隨地可以拋棄肉體。
當然,如果沒有良好的組織和出色的領導者的話,光憑一腔熱血也是不夠的。到了現代更是需要物質基礎作為後盾,否則中東就不會出現全阿拉伯聯合起來也無法對抗區區一隻以色列了,而天朝更是被幾艘航空母艦便嚇得不得不在大陸上奮發圖強無法跨越那淺淺的海峽。
不過,至少在這個科技對戰爭的影響遠遠不及後世的時代,士氣在決定戰爭勝負走向的條件中所占的權重是決定性的,雖然其看上去是那麼的無法捕捉而且那麼的善變。
“太守大人說笑了,在下隻不過是利用某種方式截取了一絲天機強化了術法的效力罷了,真正神奇的並非區區在下,而是這天地自然以及這變化多端的萬物。與這些偉大的存在相比,在下的這些法門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戲罷了。”
“居士不愧是得道之人啊,眼光遠比我們這些凡體俗胎看得通透。隻不過在我們這些凡人的眼中,居士的種種手段已經是難以企及無比驚歎的奇妙變化了。”
“或許這就好像先賢說的那樣,高明之人走一步卻能感應到千步之外將要發生的變化,次一等的人走一步可以看到百步之外將要發生的變化,次一等的人走一步則可以看到十步之外將要發生的變化,庸俗的人走一步隻能看到眼前的變化,而愚蠢的人走一步卻總是習慣回頭尋找自己的影子,然後因為懼怕而變得畏縮不前。太守大人以為如何?”
“很有趣的說法。不過有的時候站得高了看得遠了卻發現自己對自己身前的事物無能為力,因為站得太高,所以反而看得不夠清楚。所以在下認為能夠抓住眼前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想得太遠卻抓不住現在那麼一切就都變成了空想,我可不願意成為那樣的人。”
“確實是很有趣的回答,太守大人讓在下見識到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所以難怪師傅認為在下還需要繼續在人間曆練,甚至師傅他老人家自己也還混跡在紅塵之間,久久不願離去……”
就在此時袁紹和夢梅居士同時注意到了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隻不過因為暴雨的關係,視線並不清晰,不過這也足以讓他們兩人失去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來的人是袁方。
他並沒有說什麼,僅僅對袁紹點了點頭便靜靜的侍立一旁,任憑大雨打在他的蓑衣上發出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或許還以為那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塊一人高的石頭。
“既然居士已經為在下引發了一場奇跡,不知道居士是否有興趣再看另外一場奇跡呢?”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在下滯留在此地正是為此事,太守大人願意成全真是太好了。”
夢梅居士的確不是在客套,他顯然很清楚袁紹的計劃,所以他在求雨成功後並沒有選擇立刻拿著袁紹給予的感謝金離開,而是跟隨在袁紹的身邊就仿佛袁紹新增加了一名食客一般。
對於夢梅居士的舉動,袁紹不但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顯得極為開心。或許有這樣一位奇人跟在身邊,不但能夠增加自己的聲望,而且還可以震懾某些蠢蠢欲動的家夥吧,雖然夢梅居士當初更多是看在袁術和曹操這些好友的麵子上才趕赴這裏,不過就算這樣都被自己揮著鋤頭外牆角成功,這不正說明了他袁紹的本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