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小盾揮擋,右手軍刀劈砍,隻覺得兩樣兵器深合攻防之道,心中感慨萬千,知道這軍刀與小盾本是一對,想是紮紮兒趁手的兵器。隻是在進攻蟲島的時候遺失了。
而那些蟲子顯然對這些帶有金屬質感的武器甚是喜愛,是以心甘情願當著大自然的搬運工,將所有遺落蟲島內的兵器都搬運到了這洞穴內。
也是自己機緣湊巧,若不是從這方向逃離,不僅戰魂軍刀會遺落此處,那配對的小盾恐怕將會明珠蒙塵,再也不能光耀人間了。
武器到手,信心倍增。降生閃身到洞口,小心探頭出外查看。一瞧之下,吃了一驚,見自己所在的山洞原來處在一個山腰中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離地麵足有十七八丈高。
由於此處是懸崖絕壁,並無蟲子守衛。
降生將軍刀斜插在背後的獸衣內。右手握住小盾抓手,見一塊細小的岩石突起,試著用盾上尖鉤鉤住一道岩縫,身體下滑,腳尖觸碰到突起的岩石上。憑著手感,知道小盾尖鉤堅實無比,吊起自己措措有餘。
他振奮之極,知道憑著這個小盾,要逃出這個山洞,輕而易舉。
冷眼在腳下絕壁延伸方向四下裏查看,心中忖度著下崖的落腳點,不一會兒,便測量出合理的道路。這時不再遲疑,手中小盾不時揮出。有時腳踩山石,有時鉤掛岩縫,身子晃蕩。
不知不覺中,已經滑到崖下,腳踏實地。踩在厚厚的雜草上麵,降生抬頭望向已經巨岩遮擋的山洞方位,興奮之極。
他不知深處蟲島什麼地方,不敢異動,悄悄縱身到了一株大樹上,借著樹枝樹葉的遮擋,偷偷探出了頭。
蟲鳴聲聲,鳥啼陣陣。在他視線所及的地方,並沒有看見一隻巨蟲出沒。
他身在大樹環繞的一片叢林裏麵,根本無從探查出回去的方位,隻能暗自禱告,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便矮身潛行。由於不敢過於暴露行蹤,攀藤附葛、遠蕩而行的身法便不能用,隻能選擇潛行。
這樣一來,遇有阻隔,便要繞來繞去,更是繞得雲山霧罩,在這昏暗的叢林裏,陽光照耀不足,原本依著太陽方位還能依稀分辨南北,但不一會兒,又漸漸迷失了。
走了一會,太陽已經墜過山後,林中更顯昏暗無光。
降生深知蟲子的習性,到了夜晚,在叢林裏麵冒然行走,那可是危險之極。且不論蟲子,即便遇到其它野獸,也不是能輕易應付的。隻要打鬥起來,有了血腥味,不管輸贏,必然會驚動黑暗中的許多獵食者。
這是他不願意碰到的事情。
他決心等待天亮後再伺機行事。這時便想找個藏身地,美美睡上一覺。想到蟲子發現自己忽然失蹤,一定蟲心大亂,必然四處搜捕。
叢林裏麵藤蔓牽繞,山石縱橫,大樹森森。
降生爬上一株巨樹上麵,一直攀援直上,在大樹的枝丫處找準藏身地,便手足展伸,打個嗬欠,仰身而躺,閉目養神,等待著叢林夜晚的到來。
隻要熬過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夜晚,他相信天亮後,就是蟲子最鬆懈的時候,那時要想逃離就是最佳時機。
天黑得很快,一輪尖月斜斜飛起,望著不時一閃而逝的流星,降生百無聊賴,細細回想今天所做的一切。
他暗責自己的魯莽大意,明知自己飛身下崖後所麵對的凶險處境,居然被蟲子圍住後才發現身處包圍圈中,這件事情真是不可思議,仿佛內心深處有個渴望,對於初入蟲島的興奮掩蓋了一切,忽視了蟲子本身的可怕。
為什麼我的內心深處對進入蟲島有著一種強烈的衝動?為什麼對野蠻大象蟲有著一絲絲熟悉的感覺?為什麼麵對巨蟲環繞,我能坦然麵對,並無絲毫懼怕?
想到這些,降生暗自納罕,揣摸不透。
隨著心境逐漸平複,不知不覺,他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降生心神在睡夢中一跳,頓時驚醒過來。環顧四周,省起身處蟲島深處,不由一陣發楞。
便在此時,他依稀看到遠處的一個空曠地帶紅光閃耀,金光耀眼,顯然那個地方有著什麼不凡的東西出現。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覺也睡足了。便想去瞧瞧,看看發光的是個什麼物事。
想到便做,更不猶疑。他跳到樹下,矮身朝著發光之地潛行。
由於他夜能視物,目能及遠,給他憑添了許多便利。
走了一會兒,終於從七繞八彎的林間繞了出來,前方的光芒耀眼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