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血骷髏突然高高躍起,一口咬住她的胳膊,再不鬆口。
這保命骷髏莫名噬主,痛得楊倩倩花容失色,胳膊連甩,但一時之間甩不脫。她急了,強忍劇痛,另一隻手一把抓住血骷髏的身子,便想將它從胳膊上拔掉。
此時的血骷髏不辨敵我,緊咬不放,一道道血流順著它的身體不停往腳尖上滴著。
“自作自受,活該!”頊竺見如意珠被黃勝堂用身體接了過去,便沒發第二彈,這時見到法寶噬主,大為驚奇,駐足旁觀起來。
李德林等人兵器出鞘,將楊倩倩團團圍住,均叫道:“小師妹,不要動,我們幫你把它弄下來!”
便在此時,隻聽一聲聲哢哢的爆裂聲響起。
那緊緊咬住楊倩倩胳膊的血骷髏身體上出現了異變,一道道裂縫從它骷髏頭骨開始,一直延伸到腳指骨上,喀喀有聲。
楊倩倩明顯感覺到手中抓著的血骷髏出現了狀況,剛才還硬實的骷髏骨此時如同雪遇到了火般,居然觸手鬆軟,隨著裂縫到處,刹那間化成了一股股粉末灑向地麵。
她驚呆了,緊盯著地上那一堆堆細細的骨粉,弄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廂田鸞鸞細細查看著降生的傷口,這時見到了奇怪的一幕,隻見降生脖頸流出來的鮮血已赫然而止,在肉眼幾乎不可察覺的情況下,那些血跡居然在逆流。
沒錯,在逆流。
她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血緩緩流動著,不是向下,而是沿著降生脖頸動脈在回流,若不是她恰好在一道光線的照耀下,有物參照,反射而回,這奇異的景象絕對無法察覺。
血流如水,逆流而上,不一時便沿著傷口流進降生的體內。而在他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那些血跡已隱然間消失不見。
這種神奇之極的事情可謂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讓田鸞鸞內心震憾之極:“一直以來,我便覺得降生的身體非常古怪,但古怪在哪?又沒法說清楚。便如這種事情,該當如何解釋?”
她站在降生的身後,若是此時能繞身在前,看到降生的眼睛,她一定駭破了膽子。
此時的降生雙目中閃現出一股妖異的色澤,雙瞳中紅光內蘊,猶如血在裏麵燃燒、沸騰。但他強行克製著體內的一種古怪的渴求與衝動,一動也不敢動。
內心深處閃耀著噬血的衝動。
當他強行將這股衝動壓製住,雙瞳中的血光瞬間消褪著,不一時,眼神中恢複了幾絲清明。
這時,他動了。
右手從捂住傷口的地方挪開,慢慢走向楊倩倩呆立的地方。
田鸞鸞兀自怔怔站在一旁,神思不屬。
李德林和張舉軍看著降生一步步逼近,兩人硬著頭皮迎上前來,叫道:“降生,給我們一個麵子,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算了吧!”
堵在門口的狐大山和陶武柱已衝了過來,嘴裏大罵道:“小婊子,出手這麼狠,今天不給你一個教訓,你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啊!”
兩人摩拳擦掌,便要從黃勝堂等人的包圍圈中衝將進去,將楊倩倩暴打一頓。
黃勝堂苦著臉,連連作揖道:“各位師哥、師姐,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求求你們放過她這回。她的性子不好,你們不要怪罪……”
狐大山冷哼一聲:“我的性子更不好,傷了人就這麼不了了之,老子咽不下這口鳥氣!”指著黃勝堂冷笑道:“別護著!小心老子連你一起打!”
楊倩倩忽然扭過頭來,冷眼盯著狐大山,衝黃勝堂叫道:“勝堂,你讓他打我試試!”她顯得甚是囂張,手指頭一勾:“盡說些廢話,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這句話一出,激得狐大山暴跳如雷,陡然間手掌上升騰起一個圓形氣球,叫道:“快閃開,莫要怪我出手無情!”
楊倩倩擺出防禦的架式,亦叫道:“勝堂、王小寧,你們躲開!”
說時遲,那時快。
李德林和張舉軍正跟降生打話,卻不料降生一點麵子也不給,一個閃身,幾個滑步,已繞開他們,從王小寧站著的地方掩身欺了上去。
他的動作流暢之極,猶如演練過千百遍一樣。防禦的眾人眼前一花,等他們愕然回首觀望的時候,隻見降生輕輕一記手刀已經砍在楊倩倩的脖子上麵。
一招,隻出了一招,平時在畫角峰上為所欲為,無法無天、驕縱任性的楊倩倩便被他砍昏在地。
降生搖了搖頭,沉聲道:“一報還一報,兩清!”說完,緩緩從黃勝堂身側走過,來到田鸞鸞身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轉過身來,又牽起頊竺的玉手,衝狐大山、陶武柱叫道:“白崖城!嘿嘿!城裏的人真會玩!我們回吧!”
臨出門前,降生衝李德林和張舉軍道:“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個師妹,別讓她太目中無人,有時候,會遇上大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