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裏,一聲長嘯,老黑體內法力不敢稍有鬆懈,眼神一直盯著血降。
但步子一邁,朝著降生的身體走了過來,腳尖一挑,作勢便要將他挑落旁邊的萬丈懸崖。
“老狗,你敢!”困在法網下的血降終於狂暴了,它和老黑鬥智鬥力,原本占了上風。可是,即將發生的一切莫不顯示,降生卻是它的一大命門所在。
沒有了降生這具寄體,即使它將廣場上的所有人殺光,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權衡利弊,血降急眼了,一股撲天蓋地的血腥氣濃鬱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它暴走了。
血氣化球,將它全身籠罩其中,飛速地旋轉下,不停地朝著法網衝撞起來,欲破網而出。
“降生這孩子的身體看來對這魔體仍有大用,既然如此,便引你入糓……”
老黑大喝一聲:“去吧!孩子!”一股柔力從它足尖泛起,將降生的身子挑起,甩向不遠處的懸崖邊。
隨著降生的身體從高空拋落,躍過石欄,直落石欄外的萬丈深淵。
透過血球,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幕,血降眼神裏充滿了絕望之色,它左突右衝,卻無法擺脫這法網,雖然感知法網的法力正在快速消失,但衝不出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它顯得更加瘋狂,不斷調動著魔魂之力,隻要脫困而出,它發誓殺絕這裏所有活著的生靈,一個也不放過。
這老狗正是它第一個急欲噬之的目標!
老黑有苦自知,體內的法力隨著時間的拖延流失的太快,短時間內,無法將魔體滅殺。這樣一來,隻有自身化成一道法網,將這魔體與自己一同封印。
可是,它又有些不甘!修道千年,主人囑咐下界除魔,魔體未除,自身卻與魔體一道封印起來。假以時日,魔體仍有出世的那一天。而自己屆時再無良策。失去法力的自己在這位麵連自保都難!
老黑左右為難。
便在這時,在法網即將消失的時候,裏麵的血球忽然停了下來,現出血降的真身,那絲絲法則之力瞬間擊打在血降身上。
血降身上冒出一道道黑煙,焦臭味撲鼻欲嘔。
血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仍由法網擊打,仿佛神遊物外。
忽然間出現這種情況,將一眾人等都看得傻了眼。
原來,正在血球內發狂的血降魔魂內,一縷精魂突兀降臨,裏麵顯現出一個老者的身形,那老者不含絲毫生氣的目光緊緊盯著血降。
血降猶如做了錯事的孩子,見到老者駕臨,叫了一聲主人後,不敢開口說話。
“逆障!老夫小瞧了你的本事,脫離老夫兩年時間未到,就敢自作主張,違抗老夫的命令……你……氣死老夫了……居然敢動用‘血源之力’……”
那老者氣極反笑:“你可知道動用‘血源之力’的後果?老夫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己,不能擅用,你偏偏違抗老夫的意願,這是故意要與老夫做對嗎?”
血降一見老者降臨,囂張的氣焰早已不見,頭腦頓時恢複了清醒,說道:“主人,我也不知為什麼,見到了這麼多強大的血魂,我忍不住……而且……”
“血兒,要保持克製,你我所在的這個位麵不是適合我們存身的所在,我交待你的話,你全忘了嗎?”老者發了一通脾氣後,似乎想到些什麼,語氣變得有些柔和:“我的所有一切,都寄在你跟降生這個孩子身上,你知道嗎?你的這個決定所產生的後果,你難道不顧及嗎?一旦動用了‘血源之力’,我們在這位麵所做的全部努力,都將成為泡影。便如空中花、水中月,可觸而不可及啊!”
歎了口氣,老者道:“血兒,快將血源之力收起,讓老夫看看現在發生的一切!”
血降眼見老者起初怪責,慢慢有些柔和的語氣,原本畏懼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盯著趴在老者肩頭的母降雲阿修,拋著媚眼,正在神飛魂蕩間,聽到主人吩咐,趕緊將血源之力收回。
血球消失的瞬間,那法則之力化成的法網便將它籠罩全身,法鞭在它身上不停地抽打起來。
“咦!原來如此,我倒有些錯怪血兒了!”那老者透過血降的眼睛看到周圍的一切,揮手間,便將法鞭中所含的靈力抽取到體內,眼神中露出絲絲滿足:“在這位麵,原來有下界來的修道者,難怪血兒動用了血源之力……”
那老者覺得錯怪了血降,正自慚愧,便在此時,一眼瞧見石欄邊飛速掉落懸崖深處的降生身,大吃一驚:“血兒,你這混帳東西,還不快救降生!”
老黑見法網靈力化成的法鞭將血降渾身上下抽打得焦煙直冒,看來此魔片刻便會煙消魂散,雖不明所以,心中卻是大喜。運起僅存的一點法力傾注其中,準備一擊必殺。